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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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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觉甘延寿的话是针对我来的，但我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于是歉疚地说：&ldo;汤胡言乱语，望使君勿怪。

不过汤没有恶意，只是为使君感到担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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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倒是很宽厚，笑道：&ldo;校尉君不必自责，我也知道你并无恶意。

&rdo;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大漠夕阳，豪迈地说：&ldo;其实就算死了也没什么，至少可以为子孙博得个封赏的机会，谷吉的儿子谷永不过三十岁，现在就已经是二千石的太中大夫了。

&rdo;但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豪迈听来有点勉强。

我和甘延寿相视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话可以安慰这位使者了。

第二天，使者继续西行。

由于甘延寿病体不安，只有我代表他欢送，望着使者的车马逐渐远去，我也打马回城，顺便去探望一下甘延寿，顺便报告送行的情况。

虽然心底不和，表面上礼仪还是需要具备的。

甘延寿倚在榻上，和我漫不经心地说话，聊了一会，我看也聊不出什么，就要告辞，他忽然道：&ldo;校尉君，刚刚我在看新送来的弛刑徒名册，在其中发现了王翁季一家的名字，他好像是你的仇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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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打了个冷战：&ldo;什么，王翁季？他不是逢迎石显加官进爵，风头正盛吗？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rdo;

甘延寿好像自言自语地说：&ldo;朝廷的事谁知道，升得快，跌得就快。

车骑将军和陈府君都不喜欢他，总免不了抓到他的把柄罢。

我也不知详情，你要有兴致，就去营房亲自问问。

不过，你可不能公报私仇，虽然他们是弛刑徒，可也在戍卒的名册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还都曾是朝廷长吏，虽然现在落难，哪天诏书一来，马上又召回长安官复原职也说不定。

如果死得不明不白，我没法向上面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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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也许想跟我和好罢。

我也会意地说：&ldo;君况兄，上次的事，实在是小弟的不对。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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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算了，老子一生征战，何必落到跟一个山阳无赖子一般见识。

&rdo;说着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再想理我。

我只好说：&ldo;君况兄你好好养病，这几天我会代你处理文书等一应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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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无聊赖地说：&ldo;都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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