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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歹是看过家底的人,那每年进项光靠收租就可度日了,养百个她都绰绰有余。
但她还是另有顾虑。
楚引歌细细说来:“爷如今也是成婚的人,一个男子没个营生做活,整日提笼都雀,游手好闲总说不过去,日后真有了小世子,去到学堂,别人家的说起来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兵部侍郎,翰林院学士的,而小世子只能说自己的父亲是个浪子。”
不知为何,每每听她说到小娃娃,白川舟的心就会软塌地不像样,似被扯了个豁口,在里面填满了棉花,不断地往下陷。
“你还真操心。”
白川舟一个巧劲将她勾上自己的修腿上,声色慵懒,“我们家不是有门面?邺城第一女画师多响亮。”
“你不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啊?”
“吃得香。”
楚引歌看他满脸骄傲,嘴角的笑意也压不住,但还是耐心劝抚:“那也不成,我听着难受。
爷会抚琴,画画之水准虽比我差一点,但也能过眼,且头脑不差,若是能拾起书,没准还能中个进士呢。”
“我在你心中这么好?”
白川舟的眼底满含宠溺,散漫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占尽便宜了?”
占尽便宜......
楚引歌记得头回他也这么说,那时觉得他好不要脸,眼下想了想,身形体貌,品行为人,她好像是占尽了便宜。
她也不掩饰,眸色潋滟,笑说道:“是啊,所以这么好的夫君,我想昭告于天下,让大家看看我嫁了个多好的人。”
娇靥是挡不住的芳华,“你去找个营生,别荒度年少,行不?”
她穿得是家居常服,一身宽袖素白裙裾,笑得明媚,香腮薄雪,更让人有爱怜之姿,白川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应下了。
真是勾魂术啊。
他抵了抵腮帮,修指很轻易地从云袖中滑进,却被楚引歌握住了皓腕,“爷,葬后三十六日方可除服,那日……已是不敬,会被神明怪罪的,这些天就别了。”
说起那日,那个香汗融融的马车就不可避免地剖于两人的回忆里,纵使什么都不说,只要谈及“那日”
两字就塞满了色气。
白川舟的喉结上下轻滑。
“那日怎不见你怕?”
白川舟的修指再往上,“都破戒了,神明早不管我们了。”
这是什么无赖话....楚引歌死命扯着他的手腕,面色变得有些着急。
白川舟看她红了脸,没再逗她,失笑地收了手。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通报:“世子爷,舒国公府的大公子求见。”
楚引歌一听,刚要起身,就被白川舟一把拉了回去,她抽手,他却攥得更紧。
她身子贴靠着他,看着他羽睫下漆黑的瞳仁,低语道:“有客等着呢。”
白川舟低头,手掌扶着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绸缪弄舌,唇上起了一片麻意。
“白牧之,怎么都不出来迎客啊?”
舒云帆向来和白川舟不分彼此,还没等那小厮回禀完,自己就已经踏入院中。
楚引歌听着脚步靠近,可眼前人还在唇齿间逗引她的舌,惹她咬不到,她慌忙拍打着他。
“怎么都不说话?”
舒云帆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你确定世子爷在府上?”
小厮颔首。
那停顿了半息的脚步声又响起,往屋里缓缓走来。
楚引歌心下着急,掐了把他的腰,白川舟低笑,吮了下她的唇,才松了她:“这地方可不能胡掐。”
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嗓音低漫,贴耳道:“我问了神明,亲亲夫人,他是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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