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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时孙策打架打得过于惨烈，怕被吴夫人关起门来收拾，就会屁颠屁颠跑到周瑜家吃饭。

周夫人是个知识分子，饭桌上总是要问他们学校的事情的。

周瑜就会放下筷子有板有眼地答今天去化学老师家补习了学到放热反应了和孙策放学去做作业了……屁咧孙策猛扒饭，心想你儿子神勇无比拍倒数人那才叫真绝色。

蛋黄一样的夕阳下面杀气腾腾的周瑜。

路边不知名的大叶植物香气呛人。

眼中一星火腾地燃起来。

线条很直的手腕。

灰尘扬起沾到衣服上的慢镜头。

看不见的地方有淡紫色的淤青。

孙策笑眯眯地点头附和他的胡扯。

4

孙坚意外身亡的第二天，周瑜还不知道。

他在书桌前背诗——明天要检查的，孙策突然来咣咣咣砸他们家的门，他放下课本去放他进来，孙策只扶着门，眼睛红红的。

“周瑜，再见了。”

周瑜微诧，“你神经病啊？”

孙策真挚地扯着他的手握了握，周瑜还转不过来，他就又冲回去了，楼道间尽是重物咣咣咣的声音。

周瑜关了门回去拿起书继续背，还差两句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味，他跑进阳台向下望，只见大人们已经把最后一件家具搬进小面包车开了出去，留下一记蛇行的红色尾灯光。

他又发了一会呆，终于背出了最后两句——“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5

中考那天周瑜提前了两个小时去看考场，全城一半的初中生都要在这栋教学楼考试，教室门口贴着考生名单，他先是找了自己的，目光又逡巡了一遍那张打印纸，撇撇嘴晃到下个教室门口。

直到他逛完了这座教学楼，到底是没找到呀。

他喝了一口水，慢吞吞往回走。

☆、6~7

6

这个暑假尤其漫长，接到电话的时候周瑜正在洗碗，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

周夫人拖着拖鞋去接，从客厅喊了一声：“周瑜！

找你的。”

周瑜连忙冲干净沫子，去接听筒。

是以前高他们一级的学长，张昭。

“周瑜，我告诉你件事情，今天我在寿春区看见孙策了，他居然搬家到了那里。”

周夫人看着儿子挂了电话又冲着听筒发愣，刚想问是怎么了。

周瑜撂了电话就转身进了房间，湿漉漉的手晃着他的分数条，又站到他妈面前。

“妈，我想去寿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