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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婉儿转而看远处,手指紧扣着栏杆,半晌才道:“姚兄,我这些时日实在是很难受。”
姚枫“嗯”
了声。
“季七娘之事,我始终脱不了干系,”
齐婉儿道,“当时年少,我一心要创剑招,嫌她纠缠碍事,只管一走了之,却不曾想过她的处境,更不曾帮她脱离困境,她是个好女人,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姚枫道:“没你,她早已命丧厉龟之口,南岛主娶她是乘人之危,冷落她是无情无义,你不必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齐婉儿登时被逗笑了,收回视线,挑眉看他:“讲这么一大篇安慰的话,你事先想好的吧?”
姚枫道:“是道理。”
“多谢你,”
齐婉儿敛容,低头叹了口气,“话是如此,总难释怀。
其实我还有一事,前日姚家主回去之前跟祖父打听过你的下落,你家里不是也有一位……”
姚枫道:“我回去。”
齐婉儿点点头,重又望向远处,半晌道:“当初是我被惯得不懂事,带累你至此,我这几日仔细想过,你有你的道途和责任,不该再为我耽误,出来这么久,你也是时候回去了,如今我已经改了许多,往后总不会再冒失冲动,你大可放心。”
他拍拍栏杆,语气轻松:“只愿他日重逢,你我兄弟还能像这样……”
一只手拍上肩头,他连忙侧脸来看。
姚枫抿了下唇,道:“我很快就回剑王阁。”
“姚兄!”
齐婉儿大为感动,接着却又皱眉,“但我方才的话都出自真心,你这样下去……”
“剑王阁。”
姚枫打断他,突然笑了下,收回手就走了。
“嗳,你笑什么?”
齐婉儿莫名,待回过神,忙大步跟着他下楼,“你这人就是不爽快,这到底什么意思?你怎地不听我说完,我当真不是玩笑!”
僻静的竹林,干栏式小楼焕然一新,窗格间都糊上了新的窗纱,楼前平台宽敞,白衣阁主歪在栏杆前的绣花躺椅上,正把玩着一柄木剑。
平台下,枯叶皆被扫到旁边,数道虚化的白色人影在空地上舞剑、对招,好似群鹤翩跹起舞。
有人沿小径走来,紫金冠束发,身上黑披风随步伐而轻微晃动,行动之间露出里面的紫袍下摆与黑靴。
他走到空地边缘便止步,凝神看那些白色虚影,那些白影却忽然静止了,渐渐隐去。
“偷看啊。”
白衣阁主侧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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