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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着,向球鞋店的老板咨询了电子广告的制作方法,赶出一份地中海风格的园丁招聘。
连伮放他去忙,又在午夜和斯德尔索尔电话聊天时,提了这个问题。
她决定简略一下说法:“你会对单纯的人体有欲望吗。”
斯德尔索尔身边有小孩子的吵闹声,连伮猜是他的弟弟,已经上小学的克米兰。
当着小孩子的面,她并不想将话题的尺度放小,又问了一遍。
斯德尔索尔说了句“不会”
,将连伮逗得很开心。
“谢谢你的回答。”
她挂了电话,也不想睡了,摸黑到大厅,揭开油画布,随便涂点什么。
上吐下泻的女孩,披着长发,在热带城市的画室门前查字典,问“缺不缺画师”
……感觉有点意思。
连伮专心致志,带了些笑,被橙黄的灯光映着脸,很像恶灵南瓜,成功将失眠听情歌的丘伦纳吓出了尖叫。
“连伮你在干什么?一点多了!”
他哆哆嗦嗦地跑到连伮身边,看到她的画,这才恍然大悟,“你去看迪士尼的公主片了?”
连伮能猜到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笑得从三角凳上翻下来:“周末我会去看的。”
丘伦纳罕见地没有以冷笑话结尾,而是坐在她身边:“怎么了,连伮,有什么心事吗?无论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除了痛经之类的话。”
连伮思考了一下:“丘伦纳,你会不会讲辛巴达七海历险故事?”
丘伦纳有点为难:“这个,我……”
他临时抱佛脚去查童话书,又做好小纸条,给连伮讲。
连伮的佛脚留在地球另一侧,抱不到,只能凭借童年时无数个日夜重复阅读留下的记忆去核对。
讲完了,连伮得出结论:“不同国家译注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托卢版的辛巴达吃了太多椰子和榴莲,斗得还都是些蛞蝓和蚜虫,实在有点过分。
但丘伦纳看到她哭了,清雅的异域面孔低垂,将调好的油画颜料都冲淡了。
他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孩子,我当时就想问来着,怎么没人陪你坐船呢。”
花房竣工许久,还没有园丁,倒先有了虫鸣。
第二天连伮和斯德尔索尔去理发,去的是托卢理发店扎堆的17号街。
烟味有点重,赛璐珞牌有点吵,但是都比不上连伮的肿眼睛吸引人。
洗发的学徒是大学生,还处在不了解女人情绪的年纪。
给连伮围理发布的时候,他的脚站得很远,似乎十分害怕这颗娇小的炸弹冒火星。
“没事。”
连伮安慰他,“我的嗜好是看迪士尼公主片。”
他这才放心,小声劝她:“没事的,不用伤心,头发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留。
托卢这个温度,又没风,长发实在不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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