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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嚷嚷,所有人不免将目光落在崔嘉柔这个未秃头的人身上。
嘉柔心中一阵无语,只好几步进了大殿,双手合十先宽慰几句,方道:“那符据闻有缘者得,在下自知并非有缘人,故不强求。
只是,现下怎地竟不见了……”
她转首往那一排佛像上望去,纵然她已知佛像有异,此时瞧见其中的七座佛像都面流血泪,那血色已干涸,皆是暗红,粗粗一看竟与真血无异。
虽不是无间地狱,却也很是渗人。
待回首时,始作俑者正一脸凝重,仿佛对此事一概不知,还出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白银亲王新请的夫子?听闻夫子才思敏捷,见解独特。
对于此事,你有何高见?”
她偷了灵符本就心虚,此时才不想同庙中之乱扯上干系。
便只睁着懵懂双眼,摇一摇头:“佛祖之事如此高深,我这小小夫子不懂呢。”
薛琅耐着性子谆谆善诱:“你再想一想呢?”
她麻溜摇头:“想不到。”
“本将军今日一大早听闻,白银亲王名下的一个养羊倌,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那病需要一道……”
“哦!”
她连忙一拍额头,止住了薛琅后头的话,“想起来了,佛祖定然是,定然是……”
薛琅眼底闪过一丝笑,问道:“定然是什么?”
她试探着道:“在下昨日从白银亲王庄子前来时,曾听白管家提及,有人病了,对对,重病不治,有好多……”
做沉思状以手点额。
薛琅的眼神很快往她身后一排佛像扫去。
“七……”
她忙道,“七人,重病不治的有七人。”
薛琅终于接过话茬,做不解状:“七人,不多不少,为何是七人,七……”
有个小和尚沉不住气,惊声呼道:“流血泪的佛祖也正好是七尊!”
和尚们皆倒吸一口凉气。
嘉柔连忙插嘴:“想来那灵符,定然是佛祖怪其护不住世间凡人,故而命其寻个角落自焚其身,风一吹连灰烬都不见了。
哦?薛将军?”
薛琅眼中笑意一闪,点头称是。
和尚们的念经声氤氲再起,已开始超度这世间亡灵。
佛祖慈悲,不忍见世人受病痛之苦,已显现异像提醒僧人——答案已呼之欲出,而那代住持却依然踌躇不语,不愿担此大任。
薛琅神色渐冷。
嘉柔瞧见,不知怎地便想到了赛马节那日,他一箭射下龟兹王的飞鹰后立刻又贯穿了龟兹王箭簇的情景。
能那般看似不动声色却毫不留情的打脸了龟兹王的人,是没有过多的耐心同和尚们周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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