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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时洵抬起长腿轻踢了张无病的小腿一脚,嫌弃的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张大病,节目刚开始,你就这副样子?”
“今天还要爬山,你这个体力,能行吗?”
燕时洵上下扫了张无病两眼,怀疑道:“你要是半路瘫了,别指望着谁把你背下山。”
张无病一副昏昏欲睡的颓废模样,听到燕时洵嫌弃他,顿时双手一伸,极为熟练的抱大腿,哭唧唧道:“我做噩梦了哇燕哥,呜呜呜!”
他抽噎着,讲起了自己梦到的东西。
别看张无病面对外人的时候硬撑出来个导演的架子,但他实际上还只是那个被长辈一直保护在温室的小傻子,也不像是燕时洵因为常年奔波在捉鬼驱邪的第一线而养成了良好的体力。
今天长途坐车又遭遇变数之后,张无病的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得厉害,所以晚上在和工作人员交待好了工作内容之后,他早早就躲回房间睡觉了。
结果没想到,从睡下之后,张无病就一直做着噩梦。
他先是在梦中梦到自己打开了房门,结果门外的景象,已经不是他睡下前的村支书家的小楼了,而是变成了泥泞的村路。
梦里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将本来就是黄土的道路搅得到处都是稀泥,一脚下去都能没过脚腕。
而外面的天色昏黑低沉,气氛压抑。
张无病想要看清这是哪里,却只看到了由远及近低矮的房屋,不像是现在的样子,倒像是很早之前的环境。
而从外面打着伞匆匆跑过的人身上的衣服样式来看,他觉得这衣服样式比他年纪都大了。
像是张无病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和探究,以致于让那打伞的人有了察觉。
那人将伞举高,露出了之前被伞遮挡住的脸。
那竟然,是一张没有了任何五官的脸。
空荡荡的,像一个揉好的面团。
明明没有眼睛和嘴,张无病却能感觉到,那人是在笑着看向他。
“张无病,出来啊。”
那人叫他。
张无病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倒退了两步想要退回房间里,把门关上。
以他这么多年撞鬼的经验来看,只要不是醒着,不能确定对方是活着的,不管谁喊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回。
尤其他现在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那就更不能回答了。
万一对方一确定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带走了怎么办?
然而,当张无病缩回到房间里时,却惊恐的发现房间里的样子也不是自己入睡前墙壁雪白的样子,而变成了一间到处漏雨的破屋,里面的家具也歪歪斜斜的,家徒四壁,到处黑漆漆一片。
而无论他再怎么焦急,手里的门都关不上。
张无病站在门口急出一身热汗,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没有脸的人举着伞朝自己走来。
明明脑子拼命的下命令让腿动起来快跑,但自己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跑不了也动不了,只能眼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
“张无病,你怎么不回答我。”
那人没有五官的脸上,像是面皮下面蒙着骨头一样,本该是嘴的部分咧开了一大片直到耳根,面皮便向下凹进去了一片。
“张无病,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大家都在那边,你不去吗?”
“走吧。”
“咱们老杨家都在那呢。”
张无病脸憋得青白交错,终于鼓起勇气大吼了一声:“不去!
滚!
我爸爸燕时洵的大名听没听过!
他一会就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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