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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棠宁甩着大尾巴蹭蹭跑出去,很快又抱着家用药箱跑回来。
这个空档里,热水也烧好了。
她半跪在床上,拆开一盒退烧药,确认过日期,才伸手扶他坐起来:“起来,小蒋同学。”
小蒋同学头昏脑涨,艰难地从乳木果的世界里脱离出来。
棠宁垂着头碎碎念:“我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我爸都没有这种待遇。”
她将水冷热调开,递给他:“你欠我一个大人情,要感谢我一辈子。”
小狐狸表情太认真,蒋林野几乎要被逗笑。
他很想提醒她,过去几年里,你生过病,我也生过病。
我们曾经互相照顾彼此,春日并行,冬日依偎,像一对寻常的夫妻。
他一言不发,仰头把水喝完。
然后低声:“谢谢你。”
这家伙一生病,整个人都乖了很多。
病恹恹地靠在床头,好像从一匹狼,变成了一只没有攻击性的大狗。
不知怎么,棠宁有点开心:“不用谢呀,你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掉,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了。”
蒋林野微微垂眼,没有说话,像是陷入沉思。
棠宁见状也不纠缠,抱着药箱和水杯离开卧室,还贴心地帮他关掉了大灯。
她一路摇着大尾巴,溜达进厨房。
晚宴食物很多,但她没有吃饱,打开冰箱搜刮食材,决定给自己煮一小碗挂面。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嘤嘤怪蜷缩成毛球安详睡去,小区里静悄悄的,棠宁望着咕噜咕噜煮沸的锅,莫名其妙开始出神。
就这一刹那的的感觉。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总觉得下一个瞬间,那个现在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就会穿着宽松的针织居家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以一种慵懒的姿态,像大型毛绒动物似的从身后拥住她,将下巴压在她肩膀上:“为什么西药也这么苦?我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而棠宁会很警惕地转过去看着他,小声吐槽:“……你几岁了,难道吃两片药也要配糖?”
蒋林野烧得糊里糊涂,整个人气息滚烫。
他两只手环在她的腰上,会停顿一会儿,才侧过去碰碰她的脸颊,将醒未醒的样子,低声叹息:“你就是糖啊,但是我病了,现在不能吃。
好可惜。”
水开了。
棠宁被炸开的泡泡声拉回注意力,连忙将挂面放进去。
这一碗面很快出锅。
盛到碗里,汤汁清亮,蛋黄流心,绿油油的小油菜缀其中,只是闻着也令人食指大动。
她在饭厅坐下来,试着尝了一口,好吃是好吃,但怎么就是……
有,有点心虚?
棠宁:“……”
棠宁对着这碗诱人的挂面沉默三秒,放下筷子,起身又进了厨房。
蒋林野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吃过退烧药,立竿见影地开始出汗,脑袋发烫,可身上又很冷。
棠宁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离开前还在羽绒被上加了一层薄毯,但他仍然难受得厉害,高烧几乎让他产生幻觉,好像回到童年时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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