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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其祖父与曾经的定西侯结义,他虽只比战寒征大几岁,却高战寒征一辈。
在军营里,更是已手握华秦最高军权。
战寒征神色间有一抹惊,向来不理会家事的小叔,竟会开口。
不等战寒征回答,宗肃的视线又转向陈玉皎。
她浑身湿漉漉的,虽站得笔直,但那嘴唇明显发青发白。
宗肃随手拿过亲侍手中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我是寒征叔父,亦是你叔父。
若他处事不公,到国尉府寻我。”
扬出话后,宗肃走了,在一众精兵护卫队的跟随下离开。
而陈玉皎被精致温暖的斗篷笼罩着身体,还得到宗肃小叔的作证,足矣。
她也不想再久留,转眸看向战寒征:“定西王,七日,七日带着你全家从战园搬出去!
也在七日之内查清账目!”
这是她给出的最宽容的期限。
“还有——”
她垂眸看了眼脚边的箱子。
春鹭十分识趣,快步走过来为她抱起箱子。
陈玉皎抓起一沓沓丝绸,朝着战寒征就扬去。
金色的丝绸布顿时满天飞扬。
是了。
她是公主,所有人用的是竹简记字,她生来用的就是丝绸作纸。
陈玉皎扬着那些丝绸,直视战寒征道:
“总共三千四百笔,少我一个秦币,我皆不会同意和离。”
“只要我不和离,燕凌九就永远只能是妾!”
“定西王,你的凌策军师是朝中肱股之臣,傲骨铮铮,不会愿意做妾吧?”
“今日也有这么多人作证,你们夫妻公正严明,不会亏我一厘钱财吧?”
她的声音清凌而带着些许薄凉的讽刺。
说完,转过身,在漫天飘飞的金色绸缎中、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迈步离开。
那赤脚下踩着的,也是一张又一张金色的丝绸。
所有账单、曾经所有的付出全被她踩在脚下。
而且原本春鹭好心为他们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账目,如今日期品类等全打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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