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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苡夏心想,这一点角度却是她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方才她也急于缓和潜在的冲突,对横亘在母亲身前的父亲也不知如何作出解释,面对陡然间凝滞的空气,她意识到她太年轻,还不足以改变这两人之间的气氛。
“我刚刚好像看见爸爸追上来了。”
司琦身后没长眼睛,但也估摸着留意到了谢沉的动静:“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来送你?”
“出差。”
司琦连连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质疑,好像但凡谢沉这个人和他公司的经济效益扯上了联系,一切也就无可厚非。
“要是咱们母女想好好度过这个暑假,最好还是别提你爸了。”
再转身,谢沉的步伐并没有如想象中紧迫,又或许,一开始就不是奔赴着她们而来。
很有可能是去洗手间的。
司琦坦言:“前阵子的事,你觉得他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最近也老有欧洲大陆的朋友,有事没事问我是不是和你爸重修旧好了?”
谢苡夏没有想过母亲会将他的部分生活直接摆在明面上:“那你怎么回答?”
“我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们是打算和好了,马上准备生二胎了吧’,”
司琦自嘲,“肯定是如实告知。”
但“二胎”
这个陌生的字眼还是令谢苡夏忍俊不禁。
她这辈子也想不出自己爸妈和“二胎”
扯上任何的关系的场景。
父母的分手早已形成定局,她还不至于有那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母亲百无禁忌,说话倒也不全拿她当做一个小孩,对于母亲生活的其他方面,谢苡夏不予评价,唯独对这一点,很是欣赏。
而她,自然也乐意和母亲这样的人物做朋友。
“妈妈,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她若无其事地问起母亲的近况,又旁敲侧击道,“有没有交往什么帅气的男朋友?”
“没有,想着法子挣钱呢。”
“是爸爸给你的还不够吗?”
母亲一手搂抱住她,她们之间身高的差距消弭了,她将近长到一米七,已经和母亲持平:“他的钱,终归是他的,和我自己挣到的,完全不一样,好吗?”
谢苡夏发觉母亲不似希芸一流外表流露出的柔弱、无力,她扎根于生活,并且她真正地热爱那种独立的坦荡的生活。
可越是如此,她越容易为母亲最后的迷失心智、苦苦哀求父亲回心转意的结局而不值。
“可万一哪一天……”
她说不得这种“依附”
男人的话,而一经说出来,对于母亲原本的生活本身也是一种挑衅。
“夏夏,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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