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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斟酌过后,每一个吐露的字眼都像是嗓子眼里冒火发出的声音。
谢沉说不出话来,这话不假,他们已经离婚,她要怎样继续她的人生都是她的权利。
他无从否认。
“走了。”
他的告别和他来的方式大抵相似,不曾惊扰旁的客人。
谢苡夏拎起她的书包,陪同着她的父亲一块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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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这场晚宴进行了大半。
恒星大厦的楼下多了一道徘徊的身影。
捧着高定礼服的希芸内心惴惴不安,这里底下的安保人员已经明确地告诉她,谢总和谢小姐均已经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
而她,自作主张地接过了这一套的礼服,可以想象明天一早随时可能冲着她发火,说她听不懂人话的鲍特助。
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
任凭谁,设身处地站在她今天的位置,当高奢店的柜姐为之清场,单膝跪在她的沙发边,任何人都无法拒绝那样贴心而又恭敬的服务。
这是希芸这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
如同命运的转机那般——
可她,又太清楚自己这么做,可能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鲍姐,当时您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希芸认为自己是良善,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推卸责任,只不过此刻的她窘迫不安,“他们过早地把这条裙给了我……”
她苦苦哀求:“要不这样,您告诉我一声他们所在的晚宴地址,我保证不去打扰任何人,就把这条裙子偷偷护送过去。”
鲍慧:“我已经和你明说了,苡夏不需要这条裙子。”
“可是鲍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在那种场合下,我该如何拒绝他们的安排……”
希芸的声音楚楚可怜。
鲍慧显得不留情面:“那这件事,我这边只能如实上报给谢总了。”
“至于这条裙子的货款该怎么分配,裙子本身如何处理,这都要听谢总的安排。”
希芸伤心:“求求姐姐了。”
“我大学还没有毕业……手头没什么钱,根本支付不起这条裙子的价格。”
她的确无法为此买单,冲动之下,如今满是后悔。
“那你当时为什么非要接受这条裙子?”
“我记得你刚到门店,完全来得及说清楚缘由,”
鲍慧自认为今天交代得足够清楚,“我可以原谅你,希芸,你是这一批新来的实习生中最勤快的,但是社会不会轻易的原谅你啊。”
希芸的泪水即将沁了出来。
就在她认为自己走投无路、即将一辈子都陷入还债的风波当中,谢总他折返回来了。
她当即挂断了这一通电话,奔向一辆银黑色的轿车。
拼尽全力地奔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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