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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砚书状似好奇。
“蓉娘正在后宅养胎。”
方道文目露歉意,“蓉娘八年前流产过,之后就再未有孕,这回好不容易怀上,我怕她忧心,所以一直未将城中闹邪祟一事告知于她,只让她安心在后院休息,烦请几位也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福顺。”
他唤来小厮,似乎是要去后院请人。
郭朝阳赶紧阻止道:“我和子衡方才与邪祟交过手,身上还留有部分污秽血气,尊夫人既然有孕在身,还是在后院安心养着的好,免得我等冲撞于她,对了,方前辈,我还有些关于邪祟的事想问。”
商砚书似想说话,不过他看了打断自己的郭朝阳一眼,慢悠悠地靠回椅背上,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闲散姿势。
郭朝阳和杜子衡又陆续问了方道文一些问题,陈县令因为县衙有事,告了声罪便先行离开,商砚书没再插话,只和路乘一起安静旁听。
路乘是屋中最状况外的人,从头到尾没发表过任何关于邪祟的言论,而且听别人谈论这些,他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揉揉自己“咕叽”
叫的小肚子,从早上下山到进城,再到发生这一系列事件,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日头渐渐到了正午,平常这时候,路乘已经吃完中饭了,现在却只能饿着肚子硬捱。
他倒是也可以直接开口,但是路乘并不想打断众人谈论正事,他虽然对捉邪祟一事没什么参与感,却也知道轻重,于是一边懂事地捱着,一边又忍不住可怜巴巴地看商砚书,指望商砚书能尽早发现他在挨饿。
商砚书早就发现了,可他就装着没发现,甚至还刻意地控制着视线不跟路乘的对上,他看似在专心致志地听几人讨论,嘴角却悄悄弯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午时过半,这几个人还是聊个没完,在路乘饿到不懂事前,那名叫福顺的小厮突然进来禀告说:“老爷,夫人今天还是吃不下东西,说是没胃口。”
方道文叹了口气:“孕中的女子胃口总是差些。”
他又吩咐道:“去多备些她喜欢的点心,酸甜的果子也备些。”
福顺应声离去,但屋子众人聊上没几句,便又听到他返回的声音,福顺在屋外遥遥唤道:“老爷,夫人找你!”
不片刻,就见到有一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屏风之后,与之一同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脂粉香气。
郭朝阳和杜子衡都是自幼在宗门苦修,同门的师姐师妹大多也都像师兄弟一样相处,专注剑道,不会像凡间女子那样敷粉涂黛,因而他们乍然闻到这样浓烈的脂粉香,都不由掩了掩鼻。
路乘的反应更直接,他被熏得直接打了个喷嚏,商砚书则看着屏风后映出的那名女子身影,双眸微眯。
“夫人怎么过来了?”
方道文赶紧起身,跟几人行礼赔罪后,便绕到屏风后,与夫人说话。
“我嫌院里闷,便出来转转。”
女子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她腹部隆起,嗓音柔弱,“相公是在跟人议事?我可是打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只是几个朋友在与我小叙。”
方道文温声道,“听闻夫人午间又未吃饭,多少还是要吃点,不然身体哪里受得住?”
“我没什么胃口,而且总觉腹中有一种饱胀感,实在是吃不下。”
方夫人说。
“之前大夫开的药呢?喝了吗?要不我再把大夫找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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