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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床上睡?”
说话的人仍闭着眼,听的人却觉出了几分歧义来。
她立刻将脑袋扳了回来,看着正前方的天花板,脸红道:“不用,在车上的时候睡够了。”
“那我在这睡会儿,不会太久,二十分钟,有什么事随时叫醒我。”
谢凛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就这样睡了过去,她简直惊奇,说睡就睡,睡眠质量也太好了。
她刚才只是吃饱了,身体懈怠,思维也变得有些缓慢而已。
待对方睡得沉了,食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于是乎,忍不住冒出一些小动作。
先是眼馋许久的漂亮的男人手指,她伸出一个指头,碰了碰,简直比女人的手还白嫩,有些遗憾刚才没看到他用这双手做菜的样子。
见谢凛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越倾南轻轻将自己手掌覆上他向上摊开着的手心。
两只手就此交握在一起,她感觉心房里有一百只兔子在跳,十指交扣上,女孩捂着胸口偷笑着。
她太兴奋,因此手心出了许多汗,怕沾到他手上被发现,很快将手收了回来。
转眼又盯上了他的睫毛,她跪坐在沙发上,少有地能从高处审视这个男人。
因而注意到男人闭眼时,盖在下眼睑上的那团阴影又长又密,可以想见对方小时候会有多可爱。
一定很像球形关节娃娃。
如同被定好闹钟的精致人偶,谢凛睁开眼皮。
越倾南看向墙上黑白挂钟,二十分钟不多也不少。
男人揉揉眼睛,一边抬起手在她头上蹂了一把,刚好是摸小狗脑袋的力度。
少女被突如其来的身体触碰取悦了,一路跟随着他,直到谢凛拉上卫生间的门。
他用戏谑的语气开口,“上厕所也要跟?等我十分钟。”
说完关上门。
她蹲守在外头,直至听到一点男人小解的声音,慌忙躲开了,跑得远远的。
谢凛解完手,从隔层中拿下牙刷毛巾,简单洗漱一遍。
出来看见女孩双手撑脸,坐在打开的小提琴盒子对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忍不住又在她头上薅了一把,居然觉得她乱糟糟的样子也挺可爱。
越倾南一点点抚平被男人蹂躏出来的乱发,因为积威犹存,不敢瞪视对方,只用撇嘴表达不满。
“练琴了,小倾南。”
她点头应和。
中午还在抱怨听起来有代沟,不允许她叫老师的人,现在又主动叫起小倾南。
男人都这么善变吗?
打闹归打闹,一旦进入状态,两个人都是对演奏极为认真负责的人。
这次的练习一直到下午五点才终止,中间休息的二十分钟里,谢凛拉着越倾南,来了一次四手联弹。
想到前天课上的情形,越倾南怀疑他是为了故意羞辱自己,她认真地想着,可惜小提琴不能四只手一起,不然也要对方丢脸试试。
精疲力竭地弹完,两人的手指好几次差点打起架来。
“我会的乐器其实很多。”
仿佛听见她心底的话语,身边的男人起身,指着她的琴,“我可以碰它吗?”
越倾南欣然点头。
于是,她听到了一段情感丰沛、技巧绝佳的小提琴独奏,几乎算得上是对先前的精神肉体双重折磨的一种补偿。
少女坐在回程的私家车上,回味着临别之时男人的那个拥抱,一边在心中勾勒他的画像。
进退有度的绅士,亲和细致的老师,在自身专业上也无可挑剔。
无法想象谢凛有多完美,而她真实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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