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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不大喜欢她的表兄宋瑜。
自齐姜七岁起,她的表兄宋瑜就嚷嚷着要娶她。
若他说这话时是个懵懂小儿尚且可以说他是在开玩笑,可那时的他已是个半大少年,早就通晓人事了。
他说娶她的话,纯粹给她找不痛快。
若他真心喜欢她也就算了,可他根本是个滥爱的主。
他这个人,但凡对方是个女的,不管美丑,都心生爱怜,恨不得都娶回家去,好好疼爱一番。
宋瑜这老不正经的调调让齐姜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他们有亲戚关系,她早就拿起扫帚打他一顿了。
齐姜十分肯定自己跟他天生八字不合。
宋瑜这人虽则吊儿郎当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在齐姜心里,他唯一的优点便是交游广阔了,最为重要的是,他跟沈叙沈先生是好友。
得知宋瑜回来的消息,齐姜觉得他是她见沈先生的突破口。
齐姜对沈叙的感觉很复杂。
她经常梦见他,梦中的她和他时常缠绵,简直跟那些恩爱夫妻无甚两样。
当她脱离了梦境,沈叙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类似于甲乙丙丁之类的人物,他的模样更是十分模糊。
但是,自从她怀疑沈先生就是沈某人之后,她对梦里跟她恩爱万分的沈叙,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觉。
不管怎么说,她和沈某人相处了大半个月,不说经历过生死,也经历过躲藏的惊险,总归有种特殊的情谊。
可是,只要她将沈某人代入梦中,把他看作那个沈先生时,她就会产生一种羞耻感,当真别扭得要命。
这真可谓是百爪挠心!
理智一时叫她探寻真相,叫嚣着要她去沈叙跟前,去确认沈先生跟沈某人是否是同一个人;理智一时又嘲笑她,笑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就算沈某人真是沈先生,那又如何?
齐姜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如果这真是她缺失的记忆,为何沈叙会参与其中?若这真是她缺失的记忆,是不是代表沈叙也拥有这段的记忆?若沈某人跟沈叙是同一个人,初见之际他又为何不记得她?千百个疑问,答案齐姜根本猜不透。
宋瑜过来齐府探望宋氏,在宋氏的院落中见到齐姜时,不由挑了挑眉。
他这小表妹不待见他,有他在的地方避之不及,这次却不避他了?宋瑜心中疑问万分,面上却是不显,他向姑母宋氏请了安,才笑眯眯地对着齐姜道:“小表妹近来可好?”
齐姜十分敷衍,“尚好。”
宋瑜对齐姜这态度见怪不怪,专心跟宋氏聊起家常来,两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起沈叙来了。
齐姜正愁着如何将话题转到沈叙身上,见这大好时机,便抢着问道:“听闻表兄跟沈先生是好友?”
宋瑜看了齐姜一眼,笑了笑道:“非也,我与他交情一般。”
齐姜被宋瑜这么噎了一下,有些接不下话了,眼见宋瑜又要转话题,她“哎”
了一声唤回他的注意力,道:“我近日得了一幅画,听说是沈先生的真迹,我才疏学浅,不似表兄这般经常接触沈先生的画作。
不知表兄可否帮我鉴定一番?”
沈某人留下了五六幅画,齐姜叫暗香拿了《竹林深处》那幅画去都邑有名的几间珍宝阁鉴定,有人说这是沈叙的真迹,有人说这是赝品,有人说这是手法高明的仿制品,答案不一而足。
“沈秩正的画作哪里那么容易能拿到手?我看你手上的多半是赝品了。”
宋瑜展开画卷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扶额看向齐姜,道:“这画你哪来的?”
齐姜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小书坊里淘来的。”
宋瑜怀疑地看了齐姜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画上,“这画是沈秩正的真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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