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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洞悉而讥诮的目光像是把无形的利刃,就连这群年过半百的商界老将,无不在这刀子一般凌厉的目光下显出狼狈,她的眼太犀利,浓重的嘲讽之意几乎逼出人心底的恐惧与心虚。
“柳寻畔!
你存的是什么心?来瞎搅和吗?”
不知是谁挑起话端,“修明兄的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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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身红衣来吊丧,这不是有意羞辱死者吗?是欺古家没人了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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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何体统!”
义正词严的话,出自自诩与古家交情甚笃的吴氏代表吴仁兴口中,一张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庞正被尖刻虚伪的表情掩没。
他亦是觊觎古家财势的一分子,一直以来,吴氏是仰仗古家的鼻息生存,如今中迅的支柱古修明猝死,古家只剩下一个尚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即使中迅拥有再庞大的运作基体,面对群龙无首的局面也只有崩解的份,无论他的吴氏是否能从中得些好处,这都是上天给他们这些中型企业扬眉吐气的机会呀!
不过再怎么说,论表面工夫,他吴仁兴绝对不落人后!
柳寻畔并不搭腔,只是投去淡淡的一瞥,正在跳脚的这位仁兄,是一年前对她求爱未果的追求者之一,显然他的修养仍是未见一丝长进。
得不到佳人正视的吴仁兴,被寻畔默不作声的讥诮气得新仇旧恨直涌而上,使得原本自鸣得意的他更是恼羞成怒,青白的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你这算什么意思?不要忘了,古家还有我们这些叔侄辈的世交!
我随时可以让警卫请你出去,这里是灵堂,容不得你撒野!”
他说得义愤填膺,却惹来寻畔更为冷冽的嘲笑。
柳寻畔微微眯起明眸、沉着的嗓音,一字一句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这里除了丧家的亲属,没有人可以撵我出去,何况是某些居心叵测的‘外人’?论资格。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凌人的气势仿佛一道道淬毒的箭,直指向虚心众人。
吴仁兴涨红着脸“义愤填膺”
道:“修明兄一身清白,他的亡灵岂容你肆意污辱!
这里不欢迎你,若要吊丧,请换下这身衣服再来,免得有损丧家颜面!
如果不是卖柳家老爷子的面子,别说是我,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请你出去!”
这理由够冠冕堂皇了吧!
“那么,我是否该庆幸自己拥有值得诸位忌惮的家世?你对我爷爷的‘尊重’我定会如实转达,请放心。”
不急不紊的语气像是含着刻意的骄矜与嘲讽。
她虽不是个喜于舌辩的女子,却也容不得他人爬到她的头上撒野,要欺软也得挑对柿子,显然这男人可耻得连这层道理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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