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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强撑着那么一丝执念,仿佛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挣扎着“药……赶上……了么?”
影风忙道:“已按主上的命令,亲手交到墨侍卫手中了。”
楚言黯淡的眼底忽的迸发出光泽来,仿佛明春的所有亮色都奔他而来。
殿主竟展颜笑了,神色干净无邪得像个孩童:“当……当真?那……那……”
大量失血让他的思维极度迟钝,楚言说几个字就要歇一歇,他侧在枕上,艰难地喘了好片刻,才挤出下一句:“阿刃他……没事了?”
影风连忙用力点头,林昀亦是应和。
秋槿擦去楚言额上不停冒出的冷汗,眼眶酸疼地掉下眼泪来:“主上,墨大哥他已知道您已在天岚山脚下了,您回去便可见到他了,他在等着您回去呢。”
“他等了您整整五十三天……”
秋槿哽咽着道:“他很……很想您……”
“我也……”
楚言缓慢地点头,缓慢地说话。
他眼底澄净如天光乍现,唇角笑意柔软,似乎前尘那些折磨了他无数个日夜的罪孽终于短暂地松缓开来,“我也……想他了……”
然说完这句,他却又皱起眉宇,咳出血来,片刻后又昏迷过去。
秋槿的内力已然几近耗竭,连忙让出位子来,一旁调息吐纳,请几位护□□番护持。
驾马的车夫挥鞭叱了一声,马车就这样淹没在山雪的弯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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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九重殿内。
把众人诓出去的墨侍卫自是求仁得仁地煎熬在他的酷刑中。
奇花内蕴的药力与毒素冲撞在一处,本就已如天雷勾动地火,更有磅礴的内力在其中冲刷,哪里是难捱两字就能说得尽的。
偏偏如今是中毒者在自己给自己运转内力解毒。
剧痛之下难免有误,□□的内劲不知第几次失控地撞上经络,心脉、脏腑亦是重创了多次。
“咳……!”
墨刃吐出一口血,他疼得浑身颤抖,眼瞳涣散虚浮,挣扎中手腕早已被束缚的床单勒出紫红色的淤印。
可他不敢停,只得咬牙忍着痛继续运转内力行走周天。
痛楚与寒冷如附骨之疽。
时间的概念模糊了,墨刃将脖颈后仰,闭着眼大口喘息,冷汗滚落。
似曾相识的……冬夜,痛楚与寒冷。
但这次,他离主上只隔着一道山路了,他离曾经梦里也不敢想的圆满已经触手可及。
他要……他要活……
嘶啦!
床单终于被扯断了,墨刃却已经坐不住,斜向下栽倒在地板上。
撞上地板的震荡再次刺激了脆弱负伤的肺腑,他终于疼得忍不住,仰起汗湿惨白的脸颊,沙哑而无助地叫了一声,声音淹没在风雪夜色里。
侍卫发抖着咬住自己的手臂,蒙着雾似的黑眸里,艰难维系着最后一点神智,他不喜欢这样叫出声……
五指痉挛,在地板上划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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