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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那人彻底确定温禾安和陆屿然或许有关系,但绝不是那种关系了。
他牢记自己的命令,怕说多错多,当即唯一颔首,不卑不亢道:“某只是奉长老之命前来传话。”
温禾安抿了下唇。
心中微妙的预感被证实了。
这人能替温家圣者来传话,地位不低。
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和陆屿然的关系,但他说的是长老要见自己,没有扯陆屿然出来,自己说那句“陆屿然不在”
时一点儿异常反应都没有。
他知道陆屿然不在。
另外两家绝不会让陆屿然得到传承,圣者如今不会出面,那……江无双和温流光,他们好几l天没有出面了。
巫山这次来的二位长老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不出意外,他们能顶住压力。
温禾安不再分心。
她最终摁了下眉心,作妥协状:“在哪见。”
那人压抑住声音中的喜意:“城外西山岭,望月楼。”
温禾安说:“我等会到。”
那人彬彬有礼地插手做礼告辞,并不担心温禾安不来,陆屿然进了传承,他身边人现在是焦头烂额,她要去跟谁求证?得不到求证,她又没法真对巫山视而不见。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就算是温禾安,也只能对世家低头妥协。
从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待他出院门,温禾安视线冷下来,她看向月流,轻描淡写道:“才晋入九境没多久,去解决掉他。”
月流即刻追出去。
凌枝出现,她回隔壁宅子拿了副纯黑凉丝手套,现在正往手上戴,眼也不抬地嗤笑:“怎么想的。
他们难不成真以为在巫山,谁都敢越过陆屿然,私下跟他身边的人接触?”
一群蠢东西。
“世家的人多少有些这样的毛病,见久了就习惯了。”
温禾安不觉得奇怪,她想起温家圣者那张慈和伪善的脸,心中竟毫无波动,她垂睫,半晌又偏头问凌枝:“准备好了吗?”
“当然。”
凌枝觉得奇怪,这话是她对她说还差不多吧:“我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我要出手同时面对几l个圣者……反正,你准备好了
()就能出发。”
温禾安看向浩渺无垠的夜空,没过多久,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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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西山岭的空间裂隙中,温禾安拿出四方镜,下意识划开。
她之前没这个习惯,很多事都是由身边人直接告知,一天下来也就看个两二回,和陆屿然在一起后看得多。
现在没有他的消息。
她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摁着镜面背部圆滑的弧度,将它收回来,随着时间流逝,夜色和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心不免一点点往下沉。
大战前的些微紧张,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在杀温白榆,囚穆勒,毁掉温流光第八感时,她就知道会有和温家圣者对上的一日,在王庭下妖血,谋禁术的事败露后,她也知道自己又有了强敌。
只是没想到都凑到一起了。
她和圣者之间差的不是天赋,不是机缘,是亘长的时间沉淀,但现在让她觉得尤为紧迫的,同样是时间。
这场局,她将所有能算的东西都算到了,依旧不能保证不出意外。
有小塔扛着,最坏的结果不至于会死,她不可能空怀揣着一腔勇气面对圣者,十二花神像不是只有好看一个作用……但她还在等罗青山两个月期限的最终审判,这种前提下,她不想自己太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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