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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安云沉亮着的眼睛忽然被被暴戾遮盖，他手一挥，桌子上精致的碟盘摔到地上发出&ldo;叮铃&rdo;脆响。

这是安首辅发怒的前兆，侍卫不敢在耽搁，刀出鞘的光芒映照到了唐云芽的脸上。

那女孩的胡话还在继续，唐云芽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得…得说了…得…

&ldo;等一下。

&rdo;

刀已出鞘，离女孩只有半分的距离，却因为唐云芽的声音顿住了前行的轨迹。

&ldo;等…等一下…&rdo;

唐云芽依旧低垂着脑袋，她觉得嘴巴仿佛有吞不完的口水，喉咙里的津液怎么也咽不完。

她现在嘴巴有多难张，就有多后悔开口。

安云沉眼角流光，饶有兴趣的看着终于说话的女子，指尖扣着椅子边缘，等着唐云芽的下文。

&ldo;大…大人…&rdo;她说与不说，拼的都是自己和那俩名女孩的最后一线生机。

但事已至此，她若不说，大家一定都要玩完。

握了握手腕间的铃铛，唐云芽终于下定决心，&ldo;回…回大人…方才草民闻到了，闻到了花香…&rdo;

&ldo;那又怎样？&rdo;安云沉点着额头，如看蝼蚁般看着跪在自己座下的女子，没等到他想要的答案，自然是极为不满开口。

&ldo;大…大人。

&rdo;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云芽继续道，&ldo;大人不知，金玉堂姑娘喜欢花粉，像楼里面的姑娘几乎人手都有一袋。

&rdo;她抬起了脑袋，指了指面前的小翠的尸体，又立刻低下了头，颤着声音解释道，&ldo;草民…草民方前…就闻到了铃兰，铃兰花香。

&rdo;

听到她这一番言论，安云沉靠坐在椅子，低垂着眼睛不置可否。

这话说的是真是假，谁都不知道，一个临死丫头说的话，万一是为了自己活命胡乱找理由弄个替死鬼…

&ldo;大人。

&rdo;一旁穿着白衣的仵作却上前拱手，&ldo;大人，方前下官曾给死者验过。

铃兰是有剧毒，但是死者腹部皆完好，且色泽正常，万没有中毒的迹象。

&rdo;

&ldo;哦？&rdo;听到了仵作反驳，安云沉眉头挑高，盯着没有丝毫慌乱的唐云芽，懒洋洋说了一句，&ldo;你敢骗我？&rdo;

本该一句话吓得屁滚尿流的唐云芽，心中倒是没多大害怕。

唐云芽也是有思想的，她当然是知道小翠不可能服用铃兰，不然花都化到了肚子里，她自然是闻不到的。

有了底气，云芽抬头，虽然还是一副弱懦胆怯的模样，但是说话总归有了气力，&ldo;草民并不是说小翠是服了铃兰，草民斗胆，还请大人派人检查一下小翠的手指。

&rdo;

声音一顿，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ldo;或者…或者…&rdo;

她也不是聪明人，只是刚才突然闻到了花香，情况又紧急，所以为了活命带着一半把握说的。

这里面就只有小翠有机会接触喜欢带着铃兰花香香囊的那名姑娘，所以…所以是她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