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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命小喜子将玉玦呈到王国师面前。
我顿觉心下一凛,要开始了。
王国师惊疑不定地接过玉玦一看,身子猛然一颤,面色登时惨白如纸,仓皇地伏倒在地,痛心道:“这……这分明是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求皇上明察,还王氏一个清白啊!”
裴少卿冷冷道:“王国师的意思,难道是说朕昏庸无能,不能明辨是非?”
“皇上,老臣绝无此意。”
王国师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老泪纵横道:“皇上,王氏忠君之心天地日月可鉴,自入朝以来便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又怎会做这般伤国害民之事?老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赈灾金被劫一案绝对与王氏毫无半点关系!”
裴少卿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道:“栽赃嫁祸?天底下竟还有人有这般能耐,竟能陷害得了王氏?再者说,这枚玉玦乃是王氏的传家之宝,旁人莫说得到,便是连看一眼都不容易,如何能用它来栽赃嫁祸?”
王国师微微侧眸瞥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仿佛认定此事是我所为。
我无奈地向他摊手,表示我并不知情。
他牙咬不语,用极快地速度向兵部尚书王子琪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王子琪掩口轻咳,下一刻,一名少年上前叩首道:“启禀皇上,两个月前,微臣与家姐外出游湖,途中不慎将玉玦遗失,兴许是那幕后黑手派人偷走或者恰好拾到,于是将所有罪责推倒王氏身上,好借机沉痛地打击王氏。
皇上圣明,千万不要被奸人所蒙蔽。”
说话的少年乃是大理寺丞王清贺,他正是王子琪的次子,王清婉的弟弟,也就是未来的国舅。
“好,既然你们都说是有人栽赃嫁祸,那朕倒要问问,为何你们的人会在四月下旬出现在江南的临安城?”
闻言,我不由暗吃一惊,王氏竟然派人去过临安,而当时尚在江南的我却对此事一无所知,难不成是李斐跳过我直接上报了裴少卿么?回想彼时撞见的遥辇人,再推算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非,王氏当真劫走赈灾金,欲联合遥辇国犯上作乱吗?然,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有蹊跷。
裴少卿离开帝都之前,对外称病不朝,只有王国师一人知道实情。
倘若他果真怀有不臣之心,大可借机夺取帝都,何必还要大费周折地跑到千里之外的临安去见遥辇人?或者说,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赈灾金,遥辇人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王国师忙辩解道:“启禀皇上,老臣、老臣并不知情啊!
王氏乃是望族,上上下下几乎有千人之多,谁在什么时候去过哪里,老臣绝不可能一一知晓,或许、或许他们只是去游山玩水罢了……”
他语意焦急,额间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看模样并不像是说谎。
裴少卿轻哼道:“游山玩水?玉玦丢了是巧合,去江南也是巧合,这么多巧合都发生在你们身上,倒真是好生奇怪!”
王国师连连叩首,反复道:“求皇上相信老臣,王氏真的冤枉啊……”
一时间,所有外戚党纷纷下跪,山呼冤枉。
九龙殿内,磕头声此起彼伏,场面蔚为壮观。
裴少卿冷眼旁观,面上若带几分细碎的怒意。
外戚党遭殃已成定局,不管幕后主使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人,此番王氏在劫难逃。
只是,我十分好奇裴少卿究竟会如何处置。
如若下手太轻,王氏日后继续作威作福,但下手太重的话,恐难向王太后交代,于王清婉入宫为后也极为不利。
此事真真棘手之极。
小喜子阴测测道:“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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