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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难道你还偷吃了本公子的鸡肉（第2页）

她心里一惊，快步走上前去。

“公子？”

她走近床边，低声唤道，神色中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慌张和焦急，一双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甚至连碰他一下，都要担心是否会弄伤了他。

那样恣意潇洒的一个男子，见惯了他嘲天嘲地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此刻看他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任谁，都会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浓烈的心疼来，好似要抚平他眉间的伤痛，才能得到宽慰。

殷严华纤长如鸦羽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淡，仿佛一汪死寂的湖，倒映着漫天的阴云。

见到季小余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如往日一般的嘲，动了动唇要说话。

可那毫无血色的唇一动，音未发，一抹殷红却率先从嘴角蜿蜒而下。

怎么三天前还好好的，到现在却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季小余连呼吸都放轻了，纵然已经从白虎的未来中预料到了一些，可当殷严华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一阵阵揪心。

他甚至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就好似……

就好似是她第一次见他时，她握住他微凉的指尖，看到他一身白衣尽数被鲜血浸透，仿佛要将浑身的鲜血都吐尽一样。

那时候预料到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要应验了么？

跟着进来的白虎眼眶微红，轻柔地替殷严华擦去嘴角的血迹，在殷严华默许下解释道，“公子从出生起就中了毒，虽然压制住了，但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公子武功尽失，会持续吐血，异常痛苦。

只要一天找不到解药……”

他喉头梗了梗，再也说不下去。

哪怕是玄武这般冷静自持的人，闻言也不禁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悲伤来。

季小余张着嘴，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从第一次起她看到的，便是早已注定的，他的宿命。

她忽然便感受到一阵浓浓的绝望，就好似明明看透了一个人的命运，却无法阻止他走向宿命的脚步。

她说的他会死，从来就不是一句玩笑，而他，也当真确定地知道，他会死。

不是寿终正寝，而是死在最好的年华里，二十岁。

过了这个生日，他距离死亡的倒计时，便只有，三百六十五天了。

季小余忽然有些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