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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时锦遗憾地轻叹一声,“你我并非心意相通的恩爱眷侣,相爷如此作派,委实有些不合时宜。”
时锦对上顾云深不赞同的眼神,笑的坦然自若:“既说了做表面夫妻,还请相爷恪守规矩,不要越线。
虽说我心中感念相爷自愿献身,给了我从岭南回京的机会,可这感激之情也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届时,只能请相爷一纸休书,再将我送回岭南去了。”
顾云深原本静静听她说着,闻言当即看过来,沉声道:“我不会给你休书。”
时锦没露出多少惊讶,从善如流道:“相爷若愿意和离,自然再好不过。”
顾云深眸光沉沉,语气冷了三分:“我不会同你和离。”
时锦和他对峙片刻,善解人意地点头:“也是,休妻另娶委实是桩麻烦事。
相爷既然不喜折腾,还是离我远一些为好。”
顾云深蹙着眉,并没有因为她的体贴而神色舒缓。
他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
时锦笑眯眯道:“夜深了,我要沐浴,相爷请回吧。”
时锦的态度斩钉截铁,前脚开口赶人,不等回复,就扬声唤来知蕊,旁若无人地指挥她帮忙换衣。
顾云深被忽视了个彻底,站定片刻,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管家候在主院外,见顾云深脸色冷沉,硬着头皮前来禀报。
“相爷,木工铺子的人来说,店里的楠木用完了,需得另找其他的木头来做。”
见顾云深没吭声,管家以为他是不满,忙找补道,“夫人的腿约莫两三月便能养好,普通木头做成的轮椅也不耽搁出行……”
“我记得陛下年前赏下来了紫檀木?”
管家一愣:“……是,如今在库房搁着呢。”
顾云深点了下头,道:“让人送去木工铺子。”
“这……”
管家面露犹豫,“用紫檀木做轮椅,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顾云深不为所动,淡声道:“阿沅从小长至如今,凡我力所能及之处,从来没让她受过分毫委屈。
一块木头而已,阿沅如何用不得?”
管家心头一紧,忙声道:“老奴这便去安排。”
他刚一转身,顾云深叫住他:“这三年让你送去岭南的钱银和信件,有没有如期送出去?”
“相爷亲自吩咐的,老奴不敢怠慢,亲自去办的。”
管家迟疑着问,“可是出了差错?”
顾云深想起昨夜知蕊的诘问。
这三年间,他都按时往岭南送钱银,数目不小,如何会让她们拮据度日?
“让人去岭南查查吧。”
管家应下,却仍有些不解:“这桩事相爷直接问夫人便好,何必舍近求远?”
顾云深摇了下头,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苦涩。
“阿沅如今还在同我置气,定然不会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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