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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陪外公去了退休老干部合唱团,在众位音准不高且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大爷大妈面前,肯定能喵一嗓子惊艳亮相。
哦,突然想起来他冬天出门很麻烦。
看来是宅在家,抱着一桶外婆亲手烤的猫爪饼干看电影了。
这点怎么就跟我妈这么像。
我给他发消息:“擦玻璃真没意思,活着怎么这么没意思啊。”
他很快回复:“我整天被邻居大婶叫过去腌酸菜就有意思了?”
我说:“你不是挺能撒娇的吗,赶紧说句好听的给老公解解闷。”
他说:“过来,我能把这盆酸菜扣你脑袋上。”
看来小宝贝今天确实心情不好,不能轻易招惹他。
正如某位先知所说,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一直这样落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哄他高兴高兴。
我说:“城里挂满灯了,夜景还不错。
要不今晚趁家里人睡下之后,我开车带你兜一圈。”
他说:“嗯,外面冷记得多穿点。”
我说:“那太麻烦了,上了车还得跟剥洋葱似的脱好几层,办事不方便。”
他过了一会才回复:“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有几分微凉月色入夜。
街道两旁盛开着一株株火树银花,各色小明灯缀满枝头,流光溢彩,犹如万千繁星闪烁。
我握着方向盘等红灯,心情愉悦:“看见没,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白了我一眼,显然不想挑起无聊的话题,仍旧认真举着手机抓拍街景。
良久又道:“中国有昆明春城,重庆山城,济南泉城,广州羊城,拉萨日光城。
要我说,此地应是灯城。”
我说:“如果人家昆明重庆算是城,咱这儿也只能算个村。
叫灯村还差不多。”
他说:“灯乡。”
我说:“算了还是灯城吧,就当是朕赏的封号。”
车继续向前,稍微放慢了速度。
寒冬腊月夜里车少,街上安静,正适合走马观花。
他忽然想去看以前的小学,于是我变了车道拐到左边。
尽管知道小学早就换了新址,在全城最西方。
要去看还得前方五百米虚线处掉头。
门前仅是一条较为凄清的小路,没有花灯,只有昏黄的路灯。
附近商店该搬走的搬走,该倒闭的倒闭,只剩下几个不甚景气的字画铺子,锁着门漆黑一片。
他放下车窗,支棱着耳朵往外瞧了半天:“怎么变成这样,连我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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