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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有许多高门世家也请他前往府中看病,竟真治好了家中老祖宗,于是名气更盛,宫中也有所耳闻。
朝中有人为皇帝引荐大巫,皇帝身体愈发康健,竟连伤风都没有过。
但不知从何日起,皇帝突然由盛转衰,日渐精神不济,最终一病不起。
大巫日日诊治,却始终没有效果,反而病情愈烈,皇帝心生怀疑,暗中差人查探,发现大巫与一宫中妃嫔来往甚密,二人竟私下行厌胜之术。
自此巫蛊祸起,从大巫、妃嫔到举荐的官员、熬药的宫女,再到世家贵族,凡与大巫有来往者,无一幸免。
据说长阳城那几日的风,都含着血腥味。
如今又现“飞头”
,若坐实与巫术有关,不知又要牵连多少人。
沈昭心思一转,薛容鹤近日忙得脚不沾地,怕也与此事有关。
人睡不着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刑狱逼供有一法便是不让罪犯睡觉,睡着了便叫醒,熬着他的精神,循环往复,不出三天便令人崩溃万分。
此时皇帝只是被噩梦困扰,还有心召集太医诊治,待到无法入睡疯起来时,薛容鹤若是还查不出一二,恐怕逃不开被治罪。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沈昭瞥了眼薛容鹤,见他神情严肃,正与江泊野讨论什么,俨然遇到了极为棘手之事。
她眼睛一转,戳了戳薛清月,“公主,‘飞头’一事我曾有所听闻。”
“什么?!”
薛清月惊呼,惹得不远处二人回头。
沈昭见目的达到,欲盖弥彰地“嘘”
了一声。
江泊野见状笑道,“何事遮遮掩掩,不如也说与我们听听?”
薛清月连忙摆手,“无事无事。”
“无妨,”
沈昭拉住她,“便当个故事听听。”
“不知王爷与江大哥,可曾听过百年前西域有一甘孛智国?”
薛容鹤抬手按了按皱起的眉心,斜了眼薛清月,“怎么何事都往外说。”
“昭昭又不是外人,”
薛清月撇嘴,辩解道,“失踪案不还是昭昭助七哥查清的。”
江泊野方才已从薛容鹤处得知此事,他们只推测恐为巫术作乱,但却不知源头。
现下沈昭提到西域,难免有些激动,他催促道,“沈姑娘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传闻甘孛智国人皆修习一术,脖颈上有一道红线,”
沈昭抬手在脖颈间比划一下,“夜间脑袋可脱离身体而行,遇活人则迷其心智,待其错乱便吸食血肉以增长自身寿命,此术便名为‘飞头’。”
三人皆盯着沈昭,听她继续道,“只是此术我只在一偏僻杂书上见过,于世间却从未听闻,当时只觉得是谬论,便再未寻其他的传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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