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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铭不忍道。
李汐默了片刻,又问:“那么李盈盈呢?”
“三殿下是与你母妃同时中的毒,只是他服下的少,救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皇上为了牵制六皇叔,将三殿下中毒一事,推到了李盈盈的身上,以此令李权感念皇恩,死心塌地。”
秘密埋藏的太久,如今一口气说出来,凤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心地看着李汐。
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却做了那样多令她不耻的事,而一直恨着的人,却是最大的受害者。
李汐没有说话,只是很小声地笑了笑。
或许,自己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今日的一切,她起身,行至门边,才突然问道:“毒害母妃的凶手,找到了吗?”
凤铭摇摇头,“没有。”
“不许派人跟着我。”
出门前,李汐留下这样一句话。
兰青言看着她离开,然后看着凤尘跟了上去,问门口的凤铭,“这些事情,老爷子瞒了十年,为何现在告诉公主?”
“人老了,现在想起来,有年轻时犯得那些错,也想要弥补一点,就算是晚了,也比没有做好。”
凤铭悠悠地看着门口,随后视线落在兰青言身上,“孩子,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哪怕明知是错的,也必须去做。
做错了无可厚非,等将来有一天,你知道自己错了,想要悔改的时候,不要迟疑。”
兰青言垂首想着凤铭的话,紧抿的唇有一丝苦涩,望着那个寂寥的背影低声呢喃道:“可有些错误,是没法弥补的。”
脑袋一片浑浑噩噩,李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那样走步履蹒跚地走在大街上,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丝毫的目的。
凤尘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面色微微发白。
凤铭与李汐的对话,他和兰青言都听见了。
李汐没有声嘶力竭地哭闹,没有愤怒,从头到尾,她的语气都十分的冷静,一如她这么多年身在高位一样沉稳。
凤尘一路跟着,见她虽然步履蹒跚,却能准确地避开行人,慢慢地朝皇宫走去。
他似乎有些佩服眼前的女子,事到如今,还能如此冷静。
瞧见斜里一抹黑色的身影随着李汐移动,凤尘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那个冷若冰霜的侍卫,怎么会放任自己主子一人出来?
回到来仪居,李汐脸上无悲无喜,唤来新衣淡淡说道:“口谕,皇贵妃痛失爱子,特许王妃入宫陪伴,直至贵妃心结解除。”
新衣不明白主子为何下这样的口谕,可
见李汐一脸疲惫,不好过多询问,着口谕官前来,吩咐前去传了口谕,随后折回来伺候李汐。
微风抚着院子里盛开的百花,李汐立在窗前,眉头紧锁,有一事总也想不透。
新衣折回来,替她解了披风,端上茶的时候说道:“驸马爷回宫了。”
“知道了。”
李汐接过茶,看着上头漂浮着几片新芽,用盖子荡开,饮了一口,觉得怪异,“这茶怎么不同往日的味道?”
新衣担忧道:“奴婢瞧着公主今日有些乏,便去找老太医要一点安神的药,老太医说是药三分毒,这茶里头参了安神的草,公主喝了早些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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