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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晨曦街头的牧羊青年……”
……
“别说了,褚赫……”
瞿满心仍垂着头,低声说。
可褚赫话音未停,甚至更靠近了瞿满心接着说:“牧羊青年身上似乎泛着光,让梦莺一眼看过去,竟然觉得全是希望。”
瞿满心哽咽:“别说了……”
褚赫:“可梦莺突然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沾污这引她走进黎明的希望。”
瞿满心终于抬头看着褚赫:“别说了。”
褚赫望着瞿满心,许久后他从牙根吐出几个字:“瞿满心,你在怕什么?”
瞿满心紧闭着眼,被逼得无路可退后,她话语中极尽可能地忍耐着歇斯底里:“我当然怕……我怎么能不怕?”
“我这几个月,每晚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我真的变成了梦莺。”
“看见我终于还是承受了这些本应该降临在我身上的东西……”
“我知道这些经历并不属于我,但……”
瞿满心已然从哽咽转为抽泣,“但就因为这样,当我一睁眼意识到有人帮我承受了这些东西,让我走到了今天之后,我就会觉得,我比梦莺还要……不堪。”
瞿满心伸手紧紧攥住了褚赫的衣袖:“我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我的懦弱,面对差点害死静姐的我自己,我怎么能不怕……”
“怕什么?”
褚赫问,“怕即便我陪着你走了这么久,怕你配不上我吗?还是我会因为你的懦弱离开?”
瞿满心话未出口眼泪已经落下:“我……”
褚赫这次没再说话,却一手拉过了瞿满心,狠狠吻住了她。
瞿满心挣扎,褚赫却吻得更紧。
一个并不浪漫的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一阵丝丝缕缕的铁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散开,褚赫才从这个吻中放过了瞿满心。
“那现在你看清楚了,瞿满心,”
褚赫经盯着瞿满心,对她低声说,“我不是那个什么牧羊青年,我没有他那么好,那么体贴善良,那样小心翼翼。”
褚赫忽然轻声一笑:“你也看见了,我小气善妒,我贪心,我不讲道理,想占有你的一切。”
瞿满心慌张逐渐转为错愕,但褚赫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不但如此,你还错在一点,那就是静姐也不会是梦莺,”
褚赫接着说,“静姐有了事业,有了只有她能驾驭的人脉圈,她早就已经和过去和解,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梦莺不是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会成为梦莺,”
褚赫话音一顿,忽然松开了瞿满心,“包括你。”
话音刚落,褚赫就这样在瞿满心面前拿起了剧本,将剧本直接一分为二。
瞿满心想伸手上去制止,却见褚赫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将他手中被一分为二的剧本继续扭扯撕毁。
在瞿满心目光所及之处,梦莺的故事,就这样在褚赫手中被一点点粉碎成零散的纸片。
随即就见褚赫手一挥,细碎的纸片就这样四散落下,飘散在瞿满心身边。
曾经化字为牢的故事散落在地,再也汇不成一句完整的文字。
飞雪般的碎屑中,褚赫单膝跪在地上,捧起了瞿满心的脸,语气是不再有半点强硬的温柔。
“瞿满心,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
褚赫笑意清浅但恳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陪你从这个故事里走下去的。”
褚赫吻过了瞿满心的眼泪,将瞿满心再一次紧拥在怀里:“我的世界也很精彩……我是来带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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