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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站起来一睹新娘芳容,玉珠和凤芝仍旧若无其事地端坐着嗑瓜子,凤芝撅嘴斜眼,一脸的不屑,玉珠脸色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新郎新娘步入大厅,婚礼主持亮相,大奎的迎宾差事完成了。
大奎大步流星地奔过来,等到大奎落了座,金铎再也按捺不住,偷偷问大奎:“哎?问你个事儿,玉珠嫁人没有?”
大奎瞄了金铎一眼,小声说:“还没嫁呢,没人敢要。”
金铎以为大奎在开玩笑,小声问:“没人敢要?扯蛋!
她跟钟华怎么没成呀?怎么回事儿?”
这个疑问埋在金铎心里好多天了,可以说金铎回来参加婚礼,就是要搞清楚这些问题,他实在按捺不住,忽略了场合就问了出来。
大厅里太吵,说话听不太清,大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咬着耳朵对金铎说:“这事一二句说不清,不过,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金铎还想再问,可是,婚礼司仪打了鸡血般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大,压过了大厅的喧嚣;在婚礼奏鸣曲的伴奏下,新郎新娘出洞了,洁白的婚纱烘托下的新娘挽着新郎,一脸幸福,双双踏过红地毯,从金铎他们桌前走过,优雅地走向舞台中心。
金铎看一眼新娘,再看看玉珠;再看看新娘,再看看玉珠,心里暗暗叫苦,新娘虽然刻意打扮,重装修饰,但跟玉珠相比,就是母鸡与天鹅。
金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阴暗的念头:曾经沧海难为水,钟华的一生就托付给了她?――有爱吗?
金铎想着心事,傻呵呵地发愣,大奎用脚踩他一下,原来同学们都坐稳了。
他还在仰脸伸颈地望着新娘的背影儿发呆。
玉珠敏锐地察觉了金铎的异样儿,莞尔一笑,低了头。
金铎尴尬地笑笑,坐下,面色凝重,也低了头。
司仪还在喋喋不休地卖弄口才,邱文明已经按捺不住了。
端起桌上的酒杯,豪迈地说:“这小子,太罗嗦,来,咱们喝酒。”
转眼毕业10年了,八九成同学都进了婚姻的围城,过上了同床异梦,又无可奈何的小日子。
大奎毕业第二年就找了个安分守己,放那儿都放心的女人结了婚,现在儿子都上小学了。
今天,钟华也进了围城,“三人帮”
里只有他还单儿着,单儿着不是压力,压力来自老妈,虽然没为这事儿愁的住院,也是一见面就唠叨。
金铎知道,他现在也是妈妈的心病。
钟华这一结婚,妈妈的心病就有理由加重了。
婚礼对来宾就俩事儿:看新娘,吃喝。
当这两个内容进行完,大家就带着不同的心情,把新娘和酒菜放一起评论一番往外走了。
同学们接二连三地走出来,有的开车走了,有的搭车走了,有的徒步走了,大奎对金铎说:“我去单位转转,先走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攒足精神,晚上再喝。”
说完看了凤芝一眼,跨上破自行车当啷当啷一路响着走了。
邱文明拉着金铎说:“见一面不容易。
明天中午,去我那儿,我亲自给你烤大鹅,深圳肯定没有这道菜,烤大鹅喝小烧,那才叫爽。
说妥了,明天我来接你。”
邱文彬已经把自己喝好了,原本走路就打晃,现在是横着晃了。
金铎说:“不行,不行,明天得回去了,就请了三天假。”
邱文明扔下一句:“就这么定了。”
摇晃着上了一辆皮卡。
凤芝和玉珠并肩站在台阶上,凤芝问玉珠:“咱俩打车?”
玉珠抬头看了看天,用手拍了拍胸口,说:“今天天气不错,你走吧,我想走走,觉得心里闷闷的。”
金铎回过身,鬼使神差似的问:“玉珠,你往那儿走?”
玉珠向西一指。
金铎笑了笑,说:“正好,咱俩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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