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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我病了也不好赶路,只好停下去寻了大夫来给我瞧病。
大夫说我是感染风寒了,不宜长途跋涉。
我唯有留在客栈里等风寒痊愈再启程。
掌灯时分,小二给我端来了药。
我瞧了眼碗里黑不溜秋的药汁,硬着头皮喝光了。
放下药碗时,我浑身不禁打了个颤,这药真真是比黄连还苦。
我不由得想念起沈珩来了。
我赶紧摇头,甩去脑袋里的想法。
沈珩的药再好,我也不能为之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师父如爹!
伦理纲常不能乱!
许是感染了风寒,身子总感觉有些发冷,我身上盖了厚厚的被褥,怀里搂着手炉,可依旧有寒意从四肢传来。
睡至半夜,身子却开始变得滚烫,我想睁开眼喊人进来,可眼皮却是沉得紧,怎么也睁不开来,喉咙也直咳,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难受极了。
蓦地,有道冰凉贴上了我的额头。
我似是在沙洲里渴了数日总算遇着甘露的人,使足了劲儿往那道冰冷里钻。
我低低地喊了声“难受”
,便听一道低叹声响起。
紧接着似有人哼了声,“你待她再好,她也不放在心里。”
“我知道。”
“你知道才怪!
她是身上贴金还是贴银,让你连自尊都不要了。
这世间什么美人没有,偏偏你就……好好好,我不说。
我知你想说什么,再说她一句不是你就要跟我翻脸。
可你瞧瞧她……行,别瞪我了,我住嘴。”
“其实是我不好,这一世的果都是我上一世的因,她再不好我也甘愿受着。
你不知,有时候有得受着也是种福气,总好过连个盼头也没有。”
我迷迷糊糊的,这些话左耳进来右耳出去,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明明都是熟悉的字眼,可听进脑里的时候却是听不懂什么意思,想要仔细思索,可转眼间又忘了这些话。
次日醒来时,枕巾湿了一大片,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是不烫了。
看来昨夜应该是发了一身汗,将这风寒给驱走了。
不过总觉得昨夜似乎听到了沈珩的声音……
仔细想想其实这也不太可能,这些日子虽是急着赶路但我也有跟人打听。
一路来,风平浪静得很,估摸着是碧榕装得太像或是沈珩晓得我的决意也不愿再勉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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