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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少不更事,因为纵情害得白秋姝伤口裂开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随军的大夫见惯了白秋姝的骁勇凶悍,总觉得是白秋姝霸王硬上弓,因此也不说他,只骂白秋姝。
白秋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却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也心疼白秋姝的身体,因此再不敢乱来。
赵彧替白秋姝把衣服拉好,下床拿来外衣,催促白秋姝穿上,别着凉。
赵彧的担心纯属白费,白秋姝这些年受过的伤不知几何,独独没有病过,哪这么容易着凉。
但白秋姝还是好好地穿上了衣服。
赵彧又替她梳好头发,两人闲话几句,赵彧端起药箱放好,忽闻帐外传来一声通报,说是昨日押送军资抵达宣安城的督运来了。
白秋姝不以为意,正要打发手下去应付,赵彧给她来了句:“这次的督运是岑大人。”
今早刚得的消息,他忙着给白秋姝换药,就忘了说。
“阿鲸来了?”
白秋姝果然迫不及待地出了营帐,只是没走几步又折回来,从衣架子上拿了件大氅。
寒风凛冽,白秋姝还未走近就看到了那抹侧立在马车旁的修长身影,用令手下将领头皮发麻的欢快声音,朝那身影喊了一声——
“阿鲸!”
那身影循声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格外漂亮的脸。
温和浅淡的笑意在那张脸上漾开,冲散了眉宇间同寒风相差无几的淡漠,让那双剔透的眼瞳映出宝玉似的温润光泽,令人见之难忘。
白秋姝快步走到岑鲸面前,仗着自己力气大,抱起人转了一圈,又把自己带来的大氅,披到了岑鲸肩上。
虽然岑鲸的身体不再像幼时那般体弱多病,可在白秋姝眼里,岑鲸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姐姐。
岑鲸披上大氅,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白秋姝,问:“听闻你前阵子受了重伤,好些了吗?”
白秋姝:“放心吧,你再晚来几日我的伤都好全了,没事的。”
“那就好。”
岑鲸稍稍安心,当年她详细问了叶锦黛有关白秋姝的结局,与永定侯府的婚约倒不算什么,那未婚夫本就是个人品拙劣的垃圾,还曾暗地里强迫过他的嫂嫂,快成婚时把人摁死就行,在那之前还能替白秋姝当几年挡箭牌。
后来赵小公子出手把人杀害,更是省了她不少的事儿。
重要的是,按照叶锦黛的说法,白秋姝将死于这一年,如今那场本该要了白秋姝性命的战役只给白秋姝留下了昏迷数日的重伤,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外头风大,白秋姝要带岑鲸去营帐,还问岑鲸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西北。
岑鲸早年被女帝拎着把六部逛了个遍,现任侍中,累授东宫太师,门下省事务不说,还有个年幼的皇太女需要她教导,不可能仅仅是来督运军资,一定另有要务。
岑鲸没有马上跟白秋姝去营帐,而是回头望向马车,说:“护送陵阳县主,去西耀见一见杜太后。”
说话间,陵阳从马上下来,昔日任性跋扈的县主大人半点没有改变自己的本性,只是长途跋涉令从富贵乡锦绣丛里出来的她在半路上病了一场,面上多了几分憔悴苍白,入了营帐后更是靠在岑鲸身上一动不动。
陵阳不是没有埋怨过,路上病重那会儿还哭着问岑鲸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岑鲸安慰她,说不会的,当年杜太后还是恭王妃时,就是这么一路来到西北,入了西耀。
陵阳听完哭得愈发厉害,此后再没有埋怨过半句。
岑鲸要带陵阳入西耀,来跟白秋姝打声招呼,顺便借几个人。
白秋姝也想随行,被岑鲸拒了——白秋姝凶名在外,贸然入西耀,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岑鲸同白秋姝商议好了时间和路线,带着白秋姝给她借的人,启程前往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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