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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的车流太大,前进的速度堪比龟爬,岑浔打量着那些横穿加塞的车辆,微微眯起眼。
“在想什么?”
一道问询声从旁边传来。
岑浔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么堵,我们会不会迟到?”
一丝微乎其微的恶意完美地隐藏在动人的笑容之下。
其实岑浔在想,要是这些车全部消失好了。
真想把这些车全都撞下高架。
封霁寒没察觉到他的想法,语气轻松:“放心吧,不会迟到的。”
像是应和着他的话,下了高架后,他们一路畅通。
7:48,岑浔下了车,绕到驾驶座一侧,给了丈夫一个吻。
7:55,岑浔踏入教室,拥挤吵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岑浔无视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艳目光,动手调试设备。
8:00,在《献给爱丽丝》的悠扬钢琴音中,岑浔开始上课。
岑浔是H大中文系的民俗学教授,自他就任以来,他的课一向很受大学生的欢迎。
除了一小部分单纯对民俗学感兴趣的学生,剩下的绝大多数学生都对他的脸更感兴趣。
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到提问环节,岑浔目光在学生中扫过,不知是不是记错了,他看到了好几个脸生的学生。
他的课经常有学生慕名前来旁听,出现新学生也在情理之中,是以岑浔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便点了离得最近的一个陌生学生。
那个学生长着一张娃娃脸,被点中后格外激动,站起身便流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巫的职能有主持祭祀活动,预测命运,驱疫求吉,主持神判……”
一字不差,全中。
岑浔心中生出一丝古怪,问了他的姓名,要给他加平时分,娃娃脸却摆摆手说不用,羞赧地表示自己是其他系的学生。
岑浔注意到,娃娃脸坐下后,得意地跟周围学生说了些什么,引得四周的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地窃笑了起来。
古怪的感觉扩大了,岑浔敲敲讲台:“安静。”
10:00,岑浔踏着《献给爱丽丝》的曲调走出教室。
今天阳光很好,整个校园都沐浴在温暖的日光当中,年轻的大学生行走在校园小路上,商讨着是回去睡觉还是顺路去食堂解决午饭,一切都平静而正常。
可岑浔却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岑浔又说不上来。
一切的古怪,似乎都是从那个面生的娃娃脸学生开始。
岑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10点03分,他已经发了三分钟毫无意义的呆。
随着他停留在原地的时间越来越久,那股烦躁不安的古怪感觉也越发强烈,就像是犯了病的强迫症患者,抓心挠肝的难受。
岑浔按了按眉心,几乎就快放弃探究的念头,可就在这时,一群学生结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正是那群脸生的大学生。
大约五六个人,有男有女,见到他时,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让岑浔很不舒服的窃笑。
“岑教授,你怎么还没走呀?”
有个女生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禁锢,岑浔感到那股急于将自己拉回正轨的无形力量忽然一松,让他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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