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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听,眨了眨眼睛,状似无意地提起:“娘亲,我听燕叔叔他们也打算后天回金陵,咱们是不是可以同路啊?”
“你自己也说了,他回金陵复命,咱们去蓟州办事,不是一条路。”
青汣现在一提起燕西楼就头大,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惊鸿看了看自家娘亲的脸色,小声争辩道:“可是我看过地图,蓟州和金陵都是往北走,咱们如果走官道的话,在到达豫州之前,就都是同路的……”
青汣:“……”
突然有些后悔教他读书认字了怎么办?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燕叔叔要押送案犯,不方便带上我们。”
“那要是燕叔叔同意了呢?”
石头接过话来,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不待青汣开口,惊鸿拉着石头的手就往外跑:“我们这就去问燕叔叔!”
青汣磨牙:“……”
谁能告诉她,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惊鸿怎么一到了梁州就变成这副德性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青汣心里暗暗把这笔账记在了燕西楼头上。
两个小家伙离开后,木茗敲门进来,低声道:“姑娘,有个生意找上门来了。”
青汣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道:“说说看。”
木茗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对方出了大价钱,要燕世子的命。”
青汣拧眉,抬眸看向他:“对方什么身份?”
“不知。”
木茗摇了摇头:“对方很谨慎,言谈间没有透露任何同身份有关的信息。”
青汣听罢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深思,恶钱的案子刚结,燕西楼正要回金陵复命,就有人想要杀他,看来这案子得罪的大人物不少啊!
见她半晌没有开口,木茗试探着问道:“姑娘,要回绝吗?”
“嗯,回了吧!”
青汣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虽然跟银子没仇,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同燕西楼对上。
“那,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燕世子?”
毕竟江湖上的杀手多了去了,就算他们不接这单生意,也会有旁的人。
“不必。”
以燕西楼的城府,不会猜不到有人想要暗杀他,他们如果提醒了,反倒是多此一举。
夜凉如水,青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瞥了一眼外面的满月,索性披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街上静悄悄的,带着深夜独有的清冷与寂静。
青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拐过街角,忽而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药初年?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药初年尴尬地摸了摸头,笑:“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了。”
其实他在这客栈附近转悠了快一个时辰了,只是不好意思深夜叨扰,所以便没有进客栈。
青汣扫了一眼他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角,却并未拆穿,只道:“巧了,我今晚也失眠,一起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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