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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功夫,早饭已好,秀才招呼肖雨吃饭,桌上摆了几碗面饼,还有新鲜的野菜菌菇汤,肖雨慢慢吃着,看这一家子面黄肌瘦的样子,心下叹气,看来是,人人有苦皆不同啊,两个孩子皆不活泼,只是低头吃饭,看样子,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桌上的吃食,估计是今日起早买回做的。
刚刚吃完,肖雨就要告辞,马秀才看天还在下雨,要肖雨等雨后再走,肖雨说无妨,已经习惯雨天赶路了,况且这驴,李延平已经处理了一下,不怕路滑,秀才见留不住,只得帮忙整理东西,肖雨与马秀才一家人告辞而去。
肖雨起床后,就将被褥理好,整理东西的时候,在被褥里塞了两锭银子,想这一家的日子,也能够轻松一段时间,心想,如果师傅看见了,肯定说自己是烂好人。
雨中的山路并不好走,雀儿山不是特别高,但是有四个山头,翻过去至少三天,今天肯定在山上过夜了,路上也看不到行人,在雨中,听山中清脆的鸟鸣,嘀嗒的驴蹄声和偶尔的驴叫,满眼翠绿,路上倒也不枯燥。
山上根本看不到人家,肖雨累了,就找能够避雨的岩石下歇息,或者在树枝茂密的大树下面,稍站一会,就接着赶路,在经过一小小破旧山神庙时,也没有停歇,只是烧了三支香而已,宁可野宿荒坟,不可夜居古庙,师傅的话还是要听听的。
在翻过第一个山头,下到半山腰时,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正要找地方过夜时,发现前方有火光,也就牵着驴走上前去,只见前面山路上面,有一天然的山洞,就是往山体里面凹进去的那种,天然的遮风避雨的地方,里面倒也宽敞,能容几十几人都没有问题,已经有两人点了篝火,在那里烤逮的山鸡,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左右,两人看上去是山里的猎户,身上背有弓箭,腰里还有柴刀。
肖雨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见两人面色不善,也就不去啰嗦,牵着驴,靠里边整理了一下,拿出蒲垫,坐在上面吃了些东西,然后就裹着毯子闭着眼,在那里假寐起来,在山洞中,只有篝火噼噼啪啪树枝爆裂的声音,小毛驴也非常安静,傍晚的雨,好像越来越大了,不时有被山风吹进来的雨水。
突然间,听到外面有很重的脚步声,睁眼一看,有一大汉从外面窜了进来,那人看到篝火边两个人就喊道:“拦住那牵驴的小子了没有?”
两个人站起来,朝肖雨坐的地方努了努嘴,肖雨睁眼一看,竟然是昨日那吃茶想赖钱的大汉,好像叫什么马元来着,也就慢慢站了起来。
这大汉手握砍刀,眼睛直直盯着肖雨:“小杂种,敢坏你马爷的事,老子盯你一晚上了,他娘的,跑得到快”
。
又转过头,对着边上两人说道:“莫哥,按照规矩来,你们愿意拿驴和货,我就拿银子铜钱,要不就平分。”
两人中,稍微年轻一点的,好像叫狗子的,走前一步道:“小子,将那钱物交出来,人赶紧滚蛋,不要磨磨蹭蹭的,少吃那皮肉之苦。”
马元狰狞着脸道:“不行,人也得留下,要不是那夏亭长,昨天就少不了一顿揍。
人既然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他了。”
狗子好像惊了一下,又看了看叫莫哥的,岁数大一点的,被马元称为莫哥的,也不作声,手里拿着柴刀,眯着眼睛盯着肖雨,狗子是悄悄退了半步。
肖雨将毯子放好,对着马元道:“一文钱的恩怨,你就要杀人?一个大男人,为一文钱欺负一个卖茶的老人,你父母没有教过你怎么做人么?不怕报应么?”
马元举起刀,指着肖雨:“老子光棍一个,怕什么报应,小子,你又不是第一个,等下去阎王爷那里讲道理吧。”
说完就要上前,莫哥移了一步,堵住了肖雨的去路,狗子一动不动站着,好像被吓坏了。
肖雨拉了下衣服:“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
狗子接口道:“赶紧说。”
马元回头瞪了下,狗子缩了下头,莫哥还是一动不动站着。
肖雨接着说道:“看样子,你们做此等事,不止一次了,我就说如果,万一你打不过我失手了,反而被我杀了,你不觉得亏得慌么,而且拉了他人一起去赴黄泉路,就像你说的,他们两个可是要到阎王爷那里去告你的。”
顿了下又道:“假如今日,我先生在此,可能会说教一番,也会网开一面,我这个人呢,不一样,我这里,从来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说法,事情看到了,碰到了,能做的还是要做的。”
莫哥眼睛阴晴不定,马元猛地举起刀砍了过来,大声吼道:“少啰嗦,拿命来。”
肖雨微微躬腰,右脚往前一蹬,人腾空而起,人是靠向马元怀中,一声重重的闷响,肖雨人已落地,马元人是飞了出去,穿过夜色下的雨幕,落向路对面山坡下去了。
莫哥没等肖雨站稳,双手握着柴刀,拦腰砍了过来,肖雨顺势转身弯腰,右手握向莫哥手腕,用力将莫哥甩向山洞石壁,狗子如受惊的兔子,连连倒退,跌坐在地上。
一瞬间,三个劫匪一人生死不明,估计是死多活少了,一个倒在石壁旁边,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碎末,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最后一个,坐在那浑身发抖,嘴里哆嗦着讲不出话来。
这两人虽然看上前彪悍,但是毕竟是山下一般村民而已,怎能和已经小金身的肖雨相比,肖雨虽然岁数小,身高不及七尺,却真正是铁骨铜皮,在山下,绝对是宗师一般的人物。
肖雨转过身去,拿了草蒲垫坐在那火堆旁边,看向了狗子,只听得一阵驴叫,这狗子好像还了魂一样,爬了过来连连磕头,磕在石对面上是咚咚作响,喊道:“饶命”
。
眼见额头鲜血流了下来,肖雨张口道:“起来吧,来,坐这里来。”
狗子头抵着对面不敢抬头,肖雨又道:“赶紧的。”
这狗子慌不迭地爬近了坐好。
肖雨第一次杀人,不用仙家手段,确实也没有十分把握,眼下心情是真正的激动,心跳加快不少。
当下也不管生死不明的两个人,等心情慢慢平复,问道:“如何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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