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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扣住她下巴,在她挣扎之下,狠狠咬了下她的脸颊。
她疼得冒火,声音提起来,喝道“你放开我!”
这一声来得突然极了,身侧熟睡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地一声就哭出来。
隔壁也传来响动,陈婆子必是听见声音,迟疑地要闯进来。
他眼底的火苗一瞬熄去,嘴角愉悦的弧度也全部都收起。
柔儿顺势推开他,翻身坐起来抱起安安,抬起脸羞恼地道“赵官人是不是记不得,我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赵晋歪在侧边枕上,单手撑着下巴,侧身瞧着她,勾唇道“什么关系?”
柔儿道“您是安安的父亲不假,可如今我是自由身,官人再这么着,就有点欺负人了。”
赵晋笑了下,见安安哭得止不住,“你就这么抱着,不喂喂她?”
柔儿脸腾地红了一片,硬着嗓子道“您不必费心。
阿娘,阿娘!”
她下地去喊陈婆子,外头的人嗫喏好一会儿才掀帘进来。
“您先抱着她,我去温些牛乳。”
陈婆子瞧见赵晋半躺在床上,气得心头火起,她喝道“你去!
我陪陪赵官人!”
眼前这种情形,当真没见过。
赵晋挑挑眉,到底没好意思继续躺着。
“不必了……”
“时辰不早,那就不送了,您慢走!”
陈婆子是动了真怒了,不管俩人过去什么样,如今这可是在她闺女娘家呢,才吃了饭就钻帐子里,知不知羞?
柔儿回来时,发觉赵晋已不在了。
她抱着安安坐在床沿上,一勺一勺给孩子喂牛乳。
陈婆子走来走去,絮絮叨叨,“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要真喜欢你,舍不得孩子,当初怎么又答应让你回来?如今你就要找着人家了,他又这时候出现,不是给人添堵?你叫顺子知道,该怎么想啊。
你爹也是老糊涂,顺子哪里不比这人强?不是一路人,硬别在一起干什么?找不痛快吗?”
柔儿抿唇不说话,她自打回家后,只简略说了自己已经赎身一事,具体情由一概没提。
一来说不清楚,二来也觉得作难。
家里人也不好多问,生怕惹得她伤心。
他们之间的事当真理不清头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总之不想依靠谁也不想靠谁的可怜活着,想自己挣日子,哪怕穷苦,也比瞧人眼色活着强。
赵晋回到浙州城,他旧日那些狐朋狗友早已翘首企盼,在酒楼大排宴席,给他接风洗尘。
赵晋不想说话。
憋了一肚子闷气。
他闷头饮酒,郭子胜几番逗他说话他都不理,台下丝竹小曲,热闹非常,他端坐在上首,心情萧索,分明是七月的热天,整个人却好像堕入冰窖里一般,浑身冒着凉气。
心心念念回来,回来等着他的人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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