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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顿嫌恶的弹了弹裤腿,黑亮的皮鞋在对方身上蹭了蹭,随后微起头来,若无其事的吸了一口烟。
烟雾散开如铅色墨汁,伊顿抖了抖烟灰,单手举着酒杯望着酒吧门外。
光头皮克的倒下似乎是一场暴乱的导火索,门外酒吧的保镖和刚好经过的混混们呐喊着抽出武器冲入黑夜中的‘踢馆者’,然后在一片霓虹的光影之中,乱成一片阴暗。
伊顿的角度并不能很好的看清酒吧外正发生的事情,他性格耐心的抿了一口酒水,酒吧门外紧接着传来**相击和物件相撞的‘咚、咚’声,相比开始时候,显得愈发强烈,几乎让酒吧落下灰尘。
酒吧外的呐喊声、撞击声响动了一分钟的时间,伴随着几声男子的惨叫,终于安静下来。
硬底皮鞋撞击木质地面的‘哒哒’声再次响动,由远及近,很快到了酒吧的门口。
伊顿推了推眼睛,吐出一口刺鼻浓烟。
他想了一想,终究是拍了拍怀中的兔女郎,示意对方离开。
寂寞的飞蛾被灯火吸引,扑煽着翅膀撞入灯火中,留下凄凉的漫天麟粉。
走廊明亮的霓虹灯拉长了酒吧外来人的影子,它从破碎的木门延伸出来,是个早已失了真的狰狞黑影。
……
……
带着干净利落摆平黑街臭名昭著看门狗的战绩与气势,酒吧外的不速之客破开了单薄的门——随着一双漆黑的皮手套探出了门缝,迎面走进来一个身高不足一点六米的单薄家伙。
不速之客的身量令众人大跌眼眶,之前声势浩大的前戏,听声音像搞定了众多人高马大混混的男人,竟然拥有着这样单薄渺小的外貌。
巨大的落差让众人错愕了一下,但在那人所铺垫的浓郁气氛下,却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带着头盔的矮小男子穿着黑色皮夹克,自顾自的走进来,旁若无人的摆好了造型。
不知道正体是侏儒还是小孩的男人站在破碎的门框边上,一夫当关。
他左手拖着一根与他身高相差无几的球棒,双手上带着夜间骑行时候用的防护手套。
他将球棒拖着挪动到身前双手握住,拄在地上。
直到那人这样子做了动作,身体静止下来,环视四周。
酒吧的人才注意到这个矮个子身上、手套上、棒球上粘连着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和碎肉。
不用太深入的考量,这些血迹和碎肉定然与之前的冲突和惨叫有关,不知道这人对酒吧可怜的看门狗们做了什么。
黑色的头盔随着主人的头部的晃动缓缓偏转着,随着头盔的转动,酒吧内被那人注视的每个人忽然有一种被爬行动物注视着冰冷感觉,那铺面而来的气氛让人噤若寒蝉。
但这氛围只维持了一会儿,随即酒吧破开的店门再一次被打开,冲进来一个瘦弱的慌慌张张的带着高度近视镜的黄毛男子。
这人兴许是酒吧外出的酒保又或者是与酒吧有些关系刚刚回归的混混,黄毛男子看到了店门口某些惨剧,然后大惊失色的闯开了可怜的木门。
在合页带着仅剩的半片木门晃动的‘吱扭’声中,跌跌撞撞的混混绕过了矗立在门前的矮个子,重心不稳,以至于一不小心甩飞了脸上的眼镜,终于扶住吧台没有摔倒下去。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天鹰哥他们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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