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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客客气气来到门前。
推开门,就闻见屋里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柔儿错身越过他,上前几步,挑开了帘子。
陈婆子抱着孩子,回身见是她,急道“快来瞧瞧,适才你爹摔了个碗,好像把安安吓着了,你……”
说话声戛然而止,陈婆子看见柔儿身后随着进来一个高大而俊俏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赵晋,略一怔,片刻便猜测到此人是谁,她心里突然有点烦乱。
——就是这个人,让她女儿带着孩子无奈回来了娘家。
他定然不是什么好人,瞧他那张脸,一瞧就是个没受过苦没经过风浪还不懂疼人的。
又被官府抓了去,蹲过大牢,外头都传,还说他逃了狱,这么不安分的人,当初不就该答应把闺女给他。
陈婆子悔啊,抓心挠肝的难受,恨自己无用,护不住女儿。
如今这人又找上门来,他想干什么?
柔儿把安安接过来抱在手上,侧过头找寻父亲的影子,“爹在哪儿?手脚没割伤吧?”
她爹腿脚不好,天一冷连路都走不成,平时都歇在床上,今儿不知怎么却没在。
陈婆子白了赵晋一眼,没答她问话,“阿柔,这是谁?你带他来干嘛?”
平时待客,陈婆子礼貌热情,可从没这样不给人留情面过。
柔儿这才想起赵晋,朝他招招手,“阿娘,这是赵官人,刚从京城办事回来,来瞧安安的。
您来,给您抱抱她?”
后半句是对赵晋说的。
陈婆子没好气地道“哦,办事回来的?”
谁不知道他蹲大狱了啊?女儿到现在还替他遮掩呢。
赵晋点点头,算是行过礼,他不大喜欢有外人在他们一家子面前,不过念着这是陈柔的长辈,耐着性子寒暄了两句,“来得不巧,打搅了。”
陈婆子勉强挤出个笑,道“您也是念着孩子。”
要不是瞧安安面上,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赵晋手紧了紧,摊开掌心在衣摆上抹了两下,才犹豫地伸臂过去。
一个轻软的小人落进他怀抱里。
他一时眼热,喉腔发紧,竟有点哽咽。
柔儿瞧他认真凝望着孩子的模样,也受他感染而心酸。
这次他回来了,若是提出要带安安走……
她想到这里就挣扎得难受,听见厨上发出响动,她问道“爹在厨上?他腿不好,走出去做什么?”
她边说边朝外走,进了厨房,把坐在椅上正在烧水的陈老汉扯住胳膊扶起来,“您忙什么呢?不是说了让您们等我回来,我来做就好。
爹,天这么热,厨屋闷得透不过气,又烧着火,您别进来,仔细闷坏了,想吃什么,您跟我说。”
他爹支支吾吾说不清,被她扶进屋里,见本就不宽敞的堂屋里立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正抱着安安,一脸慈爱。
听见步声,他转过头来,刹那那柔和的眸子就变得锐利而冷硬,慑人的威严令陈老汉怔了下。
陈柔不免又介绍了一回,陈老汉眼睛一润,弯下腰道“您就是大官人,您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闺女阿柔跟外孙女下半辈子有靠了。
您坐,您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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