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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贵妃捏着帕子,看了范伸一眼。
这辈子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愿意同这样油盐不进的‘杀手’周旋,也懒得同他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文儿年少,不知轻重,既然大人当日也在场,可知王爷今日同陛下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假?”
朱贵妃这话,大有来头。
来之前,她并不知道范伸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她是止住了文王,但不知道范伸说了多少。
但以适才皇上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情。
范伸也没拐弯抹角,“王爷心性秉直,不会打诳语,娘娘不必怀疑王爷。”
范伸说完,没再停留,“臣先告退。”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朱贵妃立在那良久,也没参透范伸的话。
要朱贵妃去皇上面前掉几滴眼泪,唱首小曲儿,跳几段艳|舞,她不在话下,同后宫的一堆嫔妃们抢一个男人,她也从不带输的,可她一碰到朝堂上这帮子说话拐了十八条弯的人,就头疼了。
要说范伸知道了,他不该是如此态度。
可说他不知道,文儿说的那些话,他又认同。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朝堂,养的是什么风气,说话都不利索。”
朱贵妃抱怨完,便听身后的福嬷嬷道,“依奴才看,娘娘不必紧张,那丫鬟未必就知道全貌,以范大人的脾性,若是知道了,这会子必定已传到了陛下耳里。”
陛下如此镇定,那便是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地步。
朱贵妃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丫鬟还没找到?”
福嬷嬷摇头。
码头上那一丢,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愣是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奴才会继续追查。”
朱贵妃烦闷得很,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便去了文王的王府。
文王被扭回来,又被关了禁闭,屋内的器件儿,没一样是好的,听门前的太监说,“娘娘来了。”
文王半点好脸色都没有,一屁股坐在一软榻上,看也不看其一眼。
横竖在她心里,朱家比他这个儿子还重要。
朱贵妃拿了文王喜欢吃的几样酒菜,进来见他这幅德行,也没恼,只轻轻劝说道,“母妃知道儿心里苦”
文王一听这话,便来了劲,“母妃既然知道,为何要让人拦着我,将我幽禁在此?母妃可知,那朱侯爷派了死士前来,剑尖离我的脖子,不到一指”
朱贵妃怎可能不心疼。
她是既心疼,又害怕啊。
听着文王说完,又开始流起了泪,“都怨母妃,怨母妃没能好好护着文儿”
文王最烦的就是看到她哭,烦躁地从那软榻上起身,冲着朱贵妃便是一句,“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是王爷,自己能管好我自己,只要你不插手来干涉我,我就感谢你了。”
文王一想起就生气,“要不是你,我带回来的那两人能跑?那侯府的丫鬟,湘云阁的画师,随便一个拉出来,都够他朱成誉死的了”
文王的话音一落,朱贵妃便愣在了那,连眼泪都忘记了往下掉。
半晌才张开嘴,问文王,“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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