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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也没装傻,没问他是何事,也没答。
林常青早就知道这人的脑子不同寻常,才特意让他发了那毒誓,没成想,他还是敢
大婚就在跟前,这时候若是流出了风言风语,进了宋家的耳朵,就算人家不说,心头也有芥蒂,林常青一时没有好话,“出尔反尔,你就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沈颂倒也不着急了,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罐子渣,缓缓地道,“长安今年干旱,连着五月也没见天雷亲临,神仙也有忙的时候,哪能管到徒儿头上,要是当真灵验了,也算是徒儿为长安积了一回德。”
林常青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韩夫人的心情,大骂了一声,“孽徒。”
却也拿他毫无办法,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同他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经订了亲。”
“知道。”
“那你还去她屋里,人活一张皮,活了二十九栽,脸突然就不要了?”
“徒儿甘愿受罚。”
“你还是下山吧。”
林常青当初对自己的儿子林玉,都没如此头痛过,直接将人领出去,罚在了太阳底下跪着,先去找了韩夫人商议。
还没到半个时辰,林常青又回来了,不仅没再提赶沈颂下山的话,而且还免了他的罚,“起来。”
林常青去问了林冬,也看到了林冬屋里的那瓶瓶罐罐,竟找不到他沈颂一个错处来。
这大半个月里,沈颂同林冬从未提半句逾越之词,皆是以师兄的身份同林冬在相处,替林冬给宋家准备了各种礼品,甚至教了林冬许多将来同夫家相处的道理。
林常青走到了沈颂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足足看了他半柱香的时辰。
沈颂的面色始终平静。
林常青虽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猜不透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见林冬的心绪并没有被他扰乱,心头便也没有了起初那般激动,多少放心了些。
林常青没有理由再罚沈颂,但还是让人将他看得紧紧的,没让他再踏进林冬的院子半步。
沈颂意外地,也没再去找林冬,一直规矩地呆在药屋,与余景萧一同跟着林常青认真地研制起了药粉。
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反而是余景萧见他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心头比他还着急,随着婚期渐至,余景萧每日都要给他报上几回日子,“大师兄,还有五日。”
“还有三日。”
“还有一日。”
见沈颂还是没有动静,余景萧最后一回,终于没有忍住,对其骂了一声,“窝囊”
大婚当日,余景萧心里犯堵,没去前院图那个热闹,而是回到了药屋。
进屋后见沈颂也在,似乎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也没同他打招呼,眼皮子一落,完全当没看到,搬了一张木凳,坐在了门口不远处,听着外头的热闹声,俨然一副死了没埋的沮丧样。
倒是沈颂见他来了,起身走到他跟前,主动同其搭话,交代道,“这锅药我已熬了半个时辰,还差一个时辰的火就可以灭了,你好生看着,期间不能闪火。”
余景萧理都不想理他,身子一扭,心情极差地道,“师姐今日大婚,灵山所有子弟休沐一日,师兄无权支配我,师兄自己的药还是自己熬吧。”
“我有事,出去一趟。”
余景萧讽刺地一笑,“黄花菜都凉了,师姐都上了花轿,下山了,这时候你出去,还能有什么事”
沈颂没理会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拿起了桌上的剑,走出去时极为平静地说了一声,“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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