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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梦没有反应,依旧听不见他的声音,那样严重的伤口,她的脸上还是茫然又冷漠的神色,也没有恢复五感。
可是,她血肉模糊的手依旧死死地抓着花刃,像是害怕它会再往前一步伤害刚刚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她不敢松手。
逐安心如刀绞,心疼地轻声去哄她,手指继续试着去掰开她的手指,“阿梦,我们松开手好不好?”
再不松开她的手就废了!
织梦不肯松手仍旧死死抓着花刃,指节都开始泛白,过了会,硬生生捏碎了那股强悍的内力。
花刃在风里轰然炸开,带着血的花瓣四面八方溃散而逃。
她还眼神空洞地保持着举着右手的动作,任
由手掌在不断滴血。
像是无比温柔的羁绊,有一片犹带着血的花瓣飘过了她的手指,轻轻贴在了她的脸上,宛若落了一滴血色的泪。
半晌她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艰难又晦涩,“……不允许……对这个人……有任何攻击……”
逐安捧着她的手,身体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她一说完就颓然失了力气直直摔了下去,逐安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的意识尚且游离,她的身体却依旧做出了她最本能最潜意识里的反应。
不允许对逐安有任何的攻击行为,哪怕被控制了意识也不可以。
逐安坐在台上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织梦,突然抬起了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很难熬。
眼睛里这种又苦又涩的感觉,过于尖锐,横冲直撞,像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直接淹没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愿意把他当做她的一切,当做性命,甚至高过了她自己的性命。
像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吾娅认输了,这一场比赛织梦赢了。
吾娅重新藏进了子辛破碎的黑袍下,带着自己的傀儡往一旁悄悄离开了比武台。
她手掌上留着一道细长的血洞,她被她想杀的人救了。
她曾经以为,世上只有无尽的杀戮,今天却才发现,锋利的剑,也可以用来救人。
逐安抱着织梦下了台,流光急得不行,先跑去跟礼官申请推迟一刻钟再比赛,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那一场比试太过震撼又悲壮,礼官同意了,派了人迅速通知了最后一名参赛者天穹。
流光着急地跑回来,蹲在织梦身边,看着蹙着眉头仍在昏迷的织梦忍不住就想哭鼻子。
他虽然不知道姐姐怎么了,可是刚刚,姐姐又奋不顾身地又挡在了师傅前面,他好想哭。
他光是看着织梦那只血淋淋的手都觉得痛,他疯狂地对着她的手轻轻呵气,希望帮她缓解一下疼痛。
虽然织梦尚在昏迷可能感觉不到痛,可是流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好希望织梦没事,赶紧醒过来。
逐安神色不明,敛着眸子取了随身携带的药粉帮织梦上了药,又撕了自己的衣角仔仔细细地包扎好那只布满伤痕的手,弄好了这一切才解开了织梦封闭的五感。
他的手指抓在织梦纤细的手腕上摩挲着,脸色有点差,至少在流光眼里,这样面无表情的神色第一次出现在师傅身上真的很恐怖啊!
流光看得心惊肉跳,师师师师傅不会在想要去砍了那个吾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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