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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不在,陈柔总不能真住在他家里,这两日两头跑,白天在清溪,下午在浙州,晚上还回镇上。
她没急着处理那批货,托人四处打听,听说各家卖的都不算好,不少人开始低价处置那料子了。
她其实没什么把握,要收购太多料子,又得要一大笔钱周转。
她如今最缺的就是钱。
好在,腊月二十九这天,竟接着了一笔订单。
有个人家要迎新妇,府上各院子趁机修缮,门帘床帐,榻围炕枕,插屏立屏,要的好多样。
勉强用这笔定金过了个好年。
但她着实没什么心情吃。
安安真有点鼻塞。
睡觉时常常因鼻子不透气而难受的哭醒。
柔儿一大早和家人简单吃了顿饭就要去浙州瞧安安。
陈兴沉默地套上驴车,说“我送你去。”
柔儿回头瞧了眼爹娘嫂侄,推他回去,“今儿过年,我不在家,你再走了,爹娘和嫂子冷冷清清的,大伙儿的兴致都被我搅了。
哥你别跟着了,我自个儿就行。”
林顺在镇上看铺子,本是喊他一块来过年的,他偏不肯,只得由得他。
陈兴后悔,早知道把顺子绑也要绑来,叫他陪着阿柔再好不过了。
陈兴和林氏把柔儿送到巷口,目送着她走远了,陈兴垂头往回走,过年热热闹闹的气氛就此冷下来,他神色透着几分落寞。
林氏挽住他手臂,轻声道“相公,你说为啥阿柔不跟我哥在一块儿?”
陈兴道“兴许缘分没到。”
“不是,是阿柔没放下。”
她叹了声,“也难怪,她小小年纪去给人做外房,那样一个男人,什么都有,什么都会,生得又俊,你说说,我哥拿什么跟人家比呀?我瞧阿柔看我哥的眼神,跟原来在家时不一样了。”
陈兴何尝不知道,他揽着林氏的肩,与她并头往回走,“我也能瞧出来,俩人现在相处,没以前自然。
阿柔躲着,你哥避着,谁也不靠前儿,你哥前些日子还好,去了趟浙州,一切又回到原点去了。
他有心事,连我也不说,有机会你劝劝。
阿柔她给赵家伤得重,一时半会缓不来,才抱走安安那会儿,我瞧她整个人都没精气神,眼瞅着要倒下了,好容易熬过这个难关,盼着她往后顺顺利利。”
柔儿来到赵家宅前,福喜早在门前等候多时了。
前院有客,赵家族里的旁支有名有姓的都在。
今儿开祠堂告慰祖宗,大伙儿聚在这儿,等宗族领头人赵家大爷赵晋替他们引路、敬头香。
柔儿走的事内院长廊,水月轩后门就开在花园假山背后。
她陪安安玩了小半日,金凤拿了件新学的针线给她瞧,一耽搁,时辰就晚了。
赵晋闲庭信步,嘴里哼着曲儿,跨步越过门槛,拂开帘子进了里头。
柔儿吃了一惊,他说这一去短则日,可没说两天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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