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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安顿好后,他一身汗地回到车里,房卡一递,“总统套房旺季不打折,直接转我微信谢谢。”
“知道了。”
卓裕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把脸,心烦意燥问:“她那两个朋友也由着她喝?喝多少心里没数吗?”
“你这番发言好渣男。”
谢宥笛冷呵道:“为什么去买醉你咋不说了,贼喊捉贼。”
卓裕脸色不好,无言以对。
在车里静坐两分钟,他推门下车。
谢宥笛哎哎喊道:“你都这样了,能照顾好她吗?”
卓裕头也未回,背影消失于旋转门处。
谢宥笛叹了口气,给酒店经理打了个电话:“顶层的客人留意着点,有动静就问一下情况。”
卓裕刷卡进门时,姜宛繁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头发散落于香槟色枕头上,丝质面料被床脚的暖黄夜灯烘出淡淡的光,她脸颊绯红,深陷其中,像被包裹的精致瓷器。
卓裕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低声道歉:“对不起啊老婆。”
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抑制不住情绪,那种复杂的,纠缠的,矛盾的千丝万缕,在这一声“对不起”
里顷刻崩散。
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滑落,烫在了卓裕指腹上。
姜宛繁睁开眼,眼神似怨,斑驳朦胧地望向他。
卓裕平静,诚恳,“我知道。
你给我一点时间。”
良久,姜宛繁吸了吸鼻子,瓮声问:“这间房这么贵,谢宥笛有没有给你打折?”
卓裕笑了下,淡淡清辉里,两人以心知肚明的默契方式无声和解。
—
“他怎么能这么快出院?出车祸的事也不告诉我们?是不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次日,医院。
卓悯敏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到卓裕缠绷带,拄拐杖的模样,终于没忍住,在走廊上发起了火。
这里离病房隔了一个拐角,且只有姜宛繁一个人出来相送。
话的明面是道卓裕的不是,内里是说给她听的。
姜宛繁当即恼火,心说,出车祸救援的时候,他边流血边接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都舍不得告知真相。
波折动荡到此刻,没了怒气,只剩心酸与心疼。
卓悯敏难得抓住机会,以长辈姿态斥责,让她难以反驳。
忽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是我不让她说的。”
卓裕单手撑着拐杖,宽松没型的病服更显面容清隽,他往姜宛繁面前一站,不耐与不悦显而易见,“别说她。”
卓裕的语气很不好,气氛乍然冷却。
卓悯敏也没惯着,“这事本就是你们做得不对,我这份关心还有错了?”
僵持升级,姜宛繁适时打圆场,主动上前挽住卓悯敏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谦逊道:“姑姑,您骂得特别对,是我不好,怕您担心,所以擅自做主没有告诉你。”
她声音不大不小,总之卓裕能听见。
不用回头看都能猜到,某人脸色有多不爽了。
卓悯敏差点没绕过这道弯,连忙澄清:“我不是骂你。”
姜宛繁点点头,“对,是教训,我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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