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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伸出手,躺的太久,肌肉酸痛无力,试探了几次,才把手递过去。
“陈柔……要是我死了,你会哭吗?我睡着的时候,你盼着我死吗?”
她摇头,又摇头。
赵晋抓住她的袖子,艰难地想要将她扯到自己跟前。
“我死了,你就能带安安走了,你应该会这么想……”
“可是,这么死,我不甘心,还没瞧着安安长大,还没有等到你不怕我、不躲我。”
“陈柔,你别推开我,抱一下……我什么都不干,就抱抱你,行吗?”
“柔柔……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别别扭扭的忍着,我难受,我眼睁睁瞧着,却不能靠近。
太煎熬了,我真的受不了。
你不会知道,我多想这么抱你、亲你……”
福喜进来时,柔儿已经走了。
风凉凉的灌入屋中,内室的炭盆都熄灭了。
赵晋靠在床头坐着,默然无语。
福喜端着药上前,一抬头,见赵晋侧脸上有个鲜明的印子。
赵晋沉沉的视线瞟过来,福喜立时缩了缩头,不敢瞧他。
赵晋瞧了眼他手里的药,道“拿走,不喝。”
福喜要劝,又被一个眼神扫过来,心中含怯,不敢劝了。
赵晋紧了紧肩上披着的袍子,“人呢,关在郭家,还是?”
福喜道“带回来了,暂时押在暗室,要提过来审么?”
赵晋挪动双腿坐起来,福喜忙蹲下去替他把靴子穿上。
上首传来赵晋的声音,“你是怕他身后,有指使之人?”
他穿好靴子,站起身,福喜快速跟上去,躬身道,“他是个小孩子,哪里弄的药石?蒋天歌倒台后,他娘眼见孤立无援,可却在发配去往边关的路上却给人劫了,这里头定有些蹊跷。”
赵晋嗤笑,“姜夫人颇有姿色,只要她肯稍稍屈就,自然有无数人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她捡了条命回去,避祸还来不及,她找男人都找几个了,难道还会为了个尸骨都化成了灰的死鬼怂恿亲儿子犯险?”
福喜顿了下,挠挠头道“也是。”
说话间,已到了所谓“暗室”
。
推开门,里头陈旧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少年蜷缩在地上,乍闻声响,他连忙爬起缩到墙角去。
外头的光线照入,他勉强辨认出立在眼前的两个人影。
赵晋负手踱着步,轻蔑地道“还以为给你条活路,能让你好好想清楚自己是什么境况,有什么斤两。
没想到,你这般愚蠢,当真跟你那个无能的爹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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