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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这番强劲力道应声倒下,顺势倒向右侧方,狂奔的马匹“欷律律”
地慢了下来。
傅百善轻吁了一口气,顾不得手脚上被树枝刮蹭到的皴裂伤痛,正待提步上前查看时,身旁一棵高大茂密的杨树上忽然又急射下几只柳叶飞镖。
刚刚缓和下来的马匹吃痛,长嘶一声后昂头扬蹄带动马车猛地跌入一旁的壕沟当中。
“不——”
傅百善眉眼几欲撑裂,顾不得看那不知何时埋伏在树上的歹人一眼,手中弩~箭信手一扬,就跳下壕沟急急寻人。
树上的黑影不想这女子的准头竟然如此精确,惊叫一声倒栽葱一样滚落下来。
正哀哀挣扎间,就被从后面赶上来的荔枝一脚重重踩在胸口处。
双手一使巧力,尺长的弩~箭立刻没入那人的胸口,歹人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毙了命。
荔枝仗着蛮劲干了这件大事,见歹人断了气才后怕地跪伏在地上。
壕沟是山上水流冲刷而成,因为是秋季少雨溪水早已干涸了,并没有多深,拢共不过一两丈余高。
傅百善就着半落的夕阳余晖细细一看,心里却是蓦地一沉。
那沟底竟然满布着尖利嶙峋的石块,马车已然散了架子变了形状,最最紧要的是车子里面没有一丝声响。
傅百善连滚带爬地挨近马车,几乎是屏着呼吸颤抖着双手,撩开了那张沾满尘土的破败车帘子。
半道日光斜过来,就见暗黑的车厢里莲雾蜷缩着卡在坐垫缝隙里,顾嬷嬷则歪着身子靠在侧壁上。
仿佛听见了动静,耷拉着脑袋的顾嬷嬷从蓬乱的散发里睁开眼睛,还微微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哑着声音低低说道:“快点救治这丫头吧,她刚才为了护我,怕是伤得不轻!”
将昏迷的莲雾小心翻转过来后,傅百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截生得像把尖利匕首的木枝正正插在她的下腹部,殷红的鲜血已然濡湿了她的下身。
傅百善眼里一热,泪水几乎立时要滑落下来,可是此时不是伤情的时候,这般状况已容不得她再耽误了。
与荔枝合力将莲雾抱起放在稍微平坦的地上,又小心安置好顾嬷嬷后,傅百善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砸向已然变形的坐椅。
已经没一处好皮儿的手从压得扁扁的暗格深处,艰难地取出一管用油纸密封的信号烟火,扯开引信后向空中重重一抛。
那是吃了一次大亏后,傅家人商议的在野外以防万一时的应对手段,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在这般惨烈的场合。
烟火在空中飞速地升腾,相继炸出了两团绚丽的火花。
正在驿站里休息的宋知春只觉脸上有光线一晃,心头一紧猛然冲到窗边,烟花在她的脸上映出道道阴影。
她双手紧扣窗沿垂头厉喝:“陈溪——,叫人来,带马来!”
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子里被端了出来,被快马从青州城请来的老大夫顾不得男女大防,亲手剪碎了莲雾的衣衫。
年轻女子的腹部一片狼藉,血肉模糊的伤口呈梭子形。
木条子和碎木刺被取出来后,才看得到莲雾的伤处竟有半拃深。
老大夫连连摇头,悄声对等在外间的傅氏母女说道:“伤口过于深了,这孩子即便现在把命保住,将来其胞宫也不成形了,势必要影响以后的生育,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再孕育亲生儿女了!”
宋知春一阵愕然,“大夫,这丫头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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