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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咳一声:“其实我会。”
他们俩原本就朝着凉亭走来,讲话也没避着人,凉亭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陇南王感兴趣地问:“哦?你也擅乐律?”
虞素环谦虚道:“我只是略会几首曲子,不算擅长。”
只会唱《孤勇者》的傅希言干笑道:“我会的更少。”
怕他们再问下去,他转移话题,“这些天广信侯有没有为难你们?”
虞素环撩拨琴弦:“不能接触防务,不过衣食无缺,也算不得为难吧。”
陇南王握住她放在琴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虞素环便也转移话题:“姜药师几天前启程南下训你们去了,不知你们是否遇上了?”
傅希言忙道:“遇上了,姜药师这次帮了大忙。”
“哦,怎么说?”
陇南王有些好奇。
既然帮了大忙,就说明他们办了件大事。
傅希言看看裴元瑾,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
建宏帝与陇南王应该算仇人,可他们本是兄弟,不知自己今天带来的消息,对他是悲是喜。
虞素环听说话长,便起身去准备宵夜了,傅希言原想等她回来,但她去的有些久,到底按捺不住先说了。
王昱大战莫翛然的情景他并未亲眼目睹,银菲羽说得也不算详细,可或许加入了他主观情绪的缘故吧,本是干巴巴的几句话,在他的转述中,竟荡气回肠了起来。
或许风冷,或许夜冷,或许心冷,陇南王咳嗽起来,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傅希言便收了声。
虞素环将宵夜端上来,一人一碗飘着桂花香的汤圆。
灯笼里的蜡烛将近,重新换了新。
在崭新的蜡烛的光照下,四人将汤圆吃得干干净净,连加了糖桂花的汤水都没有剩下。
陇南王的咳嗽终于止住了,面色也稍微有些好转,又问后来的事。
后面的事,傅希言都是亲身经历,讲起来自然流畅精彩得多,只是说到蒲久霖夜访,他措辞便谨慎了起来。
他虽然谨慎,建宏帝的决定却很大胆,于是传位这件事听上去就很不可思议。
莫说虞素环与陇南王,连转述的傅希言也觉得难以置信,然而王昱给陇南王的信正藏在他的衣襟里。
陇南王对继任皇帝这件事不置可否,只说要看信。
傅希言便将信取出来给他。
拆开信封,里面藏着一份密旨和一张纸条,密旨是为云中王、陇南王平反,恢复他们的名誉及封号。
也就是说,即便陇南王不当皇帝,也能继续当北周的陇南王。
而那张纸条……
陇南王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展开来。
傅希言没忍住好奇,迅速地瞄了眼,上面写的是:你们终究都不如我。
陇南王嘴角讥嘲地扬了扬,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将纸条和密旨又重新读了一遍,眼眶便微微有些发红。
傅希言顿时坐不住了,裴元瑾便道累了困了,虞素环顺水推舟地送他们去客房安置。
一夜无话。
翌日一大早,就听到房门口说话的声音,打开门一看,竟是刘焕。
上次见他,他还躺在床上昏迷,如今总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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