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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理,姜姝也懂。
可朝堂上的政事,怎是她们这些单纯的私心,就能改变的,人已经走在了路上,箭也在拉在了弦上,这么些年来,其中已经牵扯太多。
不到最后,谁又能停下来。
姜姝替她换好了衣裳,拉上了腰间的系带后,才垂着头低声道,“以后有什么事,别同我说,先忍住,没事也别再来侯府找我”
这长安怕是不会太平了。
韩凌脸色一变,“药罐子”
姜姝便笑着道,“秦家若真是冤枉的,翻案是应该。”
但皇上未必会同意。
就算当年的事情不是陛下所为,单是误杀忠良,也会被世人扣上一个昏君的帽子,永远被记在史册上。
皇上自然不会同意。
皇上不同意,范伸也不会同意。
她不让韩凌来找她,便是不想让双方陷入两难,这也是如今唯一能保护彼此的办法。
她背叛不了韩凌,同样也背叛不了范伸,最好的法子便是,不相往来。
马车离开了皇宫,先到了侯府。
范伸和姜姝从马车先后下来,严二则继续将韩凌送到了国公府。
马车刚停在门口,便与回府的韩国公碰了个正着。
见韩凌竟是从范伸的马车上下来,韩国公的眉心猛地几跳,紧紧地盯着韩凌,还未出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见韩凌上前一下扑进他怀里,呜咽地哭了出来,“父亲,怎么会成这样,大伙儿都好好的不成吗”
韩国公一愣,再抬头,严二已经调转了马头。
有了昨日之事,皇上怕太子再来相逼,干脆连早朝也休了。
韩国公、刑部尚书,还有几个太子一党的臣子,今日继续跪在了大殿外,为秦家和镇国公翻案,出来后韩国公走的是南门,与范伸正好避开。
被韩凌这么一哭,韩国公才想了起来。
今儿朱贵妃办了个茶会,韩凌一早进宫,必定又是去会姝姐儿了。
韩国公看了一眼那消失在巷子里的马车,人家这怕是碍着姝姐儿的情分才将人送了回来。
韩国公对自己这个小女儿,一向束手无策,当下撑着伞将人带了进去,打算交给韩夫人,嘱咐她最近还是别让韩凌再往侯府跑。
形势对立,迟早都得刀枪相见。
谁知一进门,却发现府上今日来了客人。
姜家的姜老夫人来了。
正同韩夫人说着姜姝和韩凌小时候的趣事,听到门口动静一抬头,便见韩国公带着韩凌走了进来,韩夫人回头冲着姜老夫人一笑,“这还真是长了千里耳,一说,人就回来了。”
说完又察觉出了不对。
再一瞧,便愣住了。
韩凌身上的那衣裳不对不说,一双眼睛就跟在水里泡过一般,红肿不堪,脸上还挂着泪珠子。
韩夫人心头一跳,深吸了一口气。
紧张地看着她,还未问她这又是怎么了,便见韩凌几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抱着她胳膊哭着道,“母亲,漓姐姐回来了。”
韩夫人没反应过来。
韩凌又看着韩国公,噘着嘴数落道,“母亲被父亲骗了,我那庶出的妹妹哪里是什么姨娘的孩子,她就是当年秦伯母的女儿,秦漓”
屋子里好一阵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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