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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抱着枪的小个子男人开始往回跑,他已经放弃跟宁随远搏斗了,疯狂的按着电梯的按钮“快快快,快动啊!”
他嘶吼惨叫,电梯却停在一楼迟迟不上来。
身后扬起一阵风,那小个子男人僵了一下,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别杀我,别杀我!”
他哆嗦着惨叫求饶。
“你得帮我验证我的另一个猜想。”
宁随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一手固定住他的颅顶,一手卡住他的颈骨,平静的微笑“为科学和人类的进步献身,你虽死犹荣。”
“不!
!”
那小个子男人惊恐的爆发出挣扎,“咔啦”
一声,他的颈椎顷刻间断裂分离,脑袋像是一个失去了固定的球一样缓缓朝前耷拉下去,周围勉强连结的皮肉一弹一弹的,姿态诡谲又畸形。
嘈杂凌乱的新纪年商场四楼顷刻间陷入了坟地般的寂静。
宁随远退了两步,冷眼看着那个男人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举起了手腕。
他在个人终端上打开了计时装置,有若干个计时进程正在运作,他又创建了一个新的。
宁随远平静的看着时间,又观察着那个头颈分离的人的死亡状态,他心无旁骛的仿佛在进行一项作业研究,另一手随意的捂上了腰侧。
他的腰部有一块正在无限放大的血印子,照那个出血速度来看应该是枪伤命中了大血管儿,但他只是随意的捂着创口,目光死死的锁在那个跪倒的男人脸上,散发着执着与狂热。
足足过了六七分钟,他“咔哒”
一声关闭了计时装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丝古怪,这种不合时宜的考究行径仿佛是他潜意识里最想要做的——明明在这种时候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此时他的脚下已经汇聚了一瘫不小的血迹,他身上的衬衣已经吸饱了鲜血,溢出的血凝成血珠子,沿着衣角一滴一滴的坠落,宛如妖冶的红宝石。
宁随远的脸色苍白如纸,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疼痛和乏力,捂着侧腹部的创口慢慢的朝着楼梯口挪步。
少倾,整个大楼都在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中颤了一颤,四楼成排的落地玻璃雪花般尽碎,浓浓的硝烟从安全通道口逆风灌了上来,迅速弥散,呛得人直咳嗽。
宁随远的头一阵阵发晕,眼前甚至有些冒金星,他足下顿了顿,耳畔听到了清脆出挑的“叮”
一声。
身后那道方才被人怎么按按钮都紧闭不开的电梯门打开了。
宁随远一阵错愕。
这种重大危机的时刻,正常人都会选择走安全通道吧?谁会乘坐电梯上来?!
宁随远愣怔了两秒,略迟钝的扭过头,顷刻间他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影子犹如捕食的秃鹫一般,陡然闪现至他跟前,速度极快!
冰冷的手铁爪般精准的卡住他的脖子,推着他向后疾驰十几米,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撞几乎触发了宁随远全身的伤口,血液从身体的破口处喷溅出来,青年痛的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喘息。
然而他喘不上气来,因为锁住他脖子的五根手指正在一分分收紧——
宁随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来人的面孔在他皱缩的湛蓝色瞳孔里勉强成像。
微卷的深色头发和眼球,那是曾经温柔、痴情且喜好浪漫的雅利安人——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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