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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梁的三角交叉处,一个什么东西在动,贴在木头梁子上。
何俊珍自然的发软,坐在地上——那是一个浑身毛茸茸的东西,就像个大毛毛虫,它能贴着比自己细两倍的木条,在上面擦动。
沙沙……沙沙……嘶嘶……
那东西!
还有眼睛!
她手晃着,手电筒掉了,跌跌绊绊爬出门槛,往自家方向跑去。
那东西!
——它,没有跟过来吧?!
何俊珍进门就大口喘气,反锁上了。
老头子还坐着听收音机:“孩子找到了啊?”
女人这么害怕,一辈子恐怕就这么一回,老头子起来了,过来看看自己婆娘:“你怎么啦?”
“祠堂,祠堂。”
何俊珍接不上气的说。
“我晓得祠堂呐,你不是跟罗中飞去找孩子的嘛。”
老头望望她前后:“咦?你手电筒呐?给他拿去啦?”
何俊珍推着丈夫去凳子边入座,还冲锁上的大门瞅了一眼:“我告诉你嗷,刚才去祠堂,我看到个怪东西,太害怕了。”
“什么东西啊?”
“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像虫子,在房梁上头。”
老头子想了想:“祠堂都多长时间没得人去了,有虫子不是很正常嘛。”
“大呐!
大的很呐!”
何俊珍用手臂两边延展:“起码有二米长!”
老头可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大的虫子,但他家里的事,向来都是婆娘做主,也没得必要跟婆娘去反驳。
可是婆娘的话让外人听见了,肯定当她是造谣,发神经病。
“俊珍呐,你这个话就在家里头说说,不要出去说了,人家会笑你的,大牙还笑掉的呐。”
何俊珍掐了男人一下:“你这个夯瓜!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虚话啊?真事唉,我就怀疑是不是杨怀年家、还是曹大为家的人,他们尸体不是不见了嘛,很有可能……”
“得得得,你胡说八道呢,人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变成虫子的。”
是不是死人变得,何俊珍说不好,但跟这个瘸子男人说这些等于放屁,她要去跟能说的上话的人说。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都要弄死了才行。
她起身去开门了,要出去。
“唉,都晚了,你干什么去啊?”
“我跟你没得话说,我去找周朝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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