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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核实过了,消息确凿无疑!”
赵君用想都不想,大声回应,“那邳州的达鲁花赤保力格,显然早就知道盐丁会来。
他之所以假意向咱们输诚,图的就是为了迷惑咱们,给姓逯的狗官制造偷袭徐州的机会!”
“盐丁是不是乘船而来?!”
毛贵点点头,继续低声追问。
“半数乘船,另外一半儿从南岸步行。
粮草辎重,也都装在船上!”
赵君用想了想,飞快地回应。
这些都是在密报中写得清清楚楚的内容,他素有过目不忘之才,因此听到毛贵询问,就能丝毫不差地背诵出来。
后者听到答案之后,便皱了几下眉头,低声说道,“粮草辎重都用船拉的话,就要沿着黄河逆流而上。
三万人马的消耗不是个小数目。
以每人每天一斤粮食算,十天的粮食至少都要三十万斤。
用那种载重三万斤的大船拉,在黄河上逆流而行,一个时辰最多走十二里路。
张家集距离徐州渡口的水路大概是七十里,即便停下来休息,拼命往前赶,姓逯的至少也得走上五六个时辰!”
“你是说,姓逯的狗官此刻还在半路上?!”
芝麻李的眼睛顿时一亮,用手拍了一下桌案,大声问道。
“末将不敢保证!”
毛贵想了想,轻轻摇头。
“如果末将是姓禄的,得知大总管这几天就要过河,肯定会先派一部分精锐,或者换轻舟,或者步行,以最快速度去埋伏在对岸桥头处!”
“军师,咱们下午派过河去的斥候还没回来么?”
芝麻李闻听,立刻又将头转向赵君用。
“没有,前后派出了三波斥候过河,至今没一个人赶回来!”
赵君用想了想,用力摇头。
同时看向毛贵的目光,也露出了几分钦佩之意。
其他正在吵嚷的将领们,也都纷纷将叹服的目光看向了毛贵。
同样都是带兵打仗的,自己听到有敌军来袭,就只想到冲过河去跟对方拼命。
而看人家毛兄弟,居然转眼之间,就推测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这人和人啊,有时候还真没法比。
前军都督毛贵被大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了几声,笑着解释道,“不是我一个人想到的,张兄弟,续兄弟,还有周兄弟,都想到了这一点。”
“谁想到的一会儿再说!”
芝麻李用力拍了下桌案,将话头迅速拉回正题,“毛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姓逯的狗官,眼下应该已经到对岸了,正带着一部分精锐埋伏在浮桥另外一端?”
“如果他多少懂得一些兵法的话,应该是这样!”
毛贵笑了笑,轻轻点头。
“但人数不会太多。
淮南那边的盐丁虽然个个都吃苦耐劳,但一天跑上六七十里路,还能拿得起刀枪来的,五个里边顶多能挑出一个!所以末将大胆的估计,姓逯的狗官此刻身边也就带着五千余精锐。
再加上五六百可能骑着战马赶路的,六千部众,已经是顶天了!”
“六千,那也不能算少了!
咱们这边扣掉辅兵不算,所有人麾下的战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万出头!”
芝麻李点点头,脸上隐隐带出了几分担忧。
眼下正是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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