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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将皇上当棋子,是死罪,顾昕至近日处事与言语都太过焦躁,引得朝中与百姓都议论纷纷,而此话一出,传出去的话,恐将大祸引到他与迟绾身上。
顾昕至嗤笑,他与迟家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为何总要忌惮这些?
迟绾听着顾昕至的话,眸中的杀意渐渐消散,转而变得幽深,顾昕至没有说错,她确实将他当成护着迟家的一张符,只是这张符最近与迟家水土犯冲,总与她背道而行。
迟绾抿唇,思索着近日顾昕至的所作所为,眉头却逐渐越陷越深.
顾昕至不对劲,准确来说,应是有人在离间他与迟家,一切都太巧了。
迟绾想着,缓缓也走进了御书房,再次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皇上可知长昀楼的苏昀?”
“长昀楼的苏昀?”
顾昕至皱眉,问:“何意?苏昀跑去长昀楼了?”
至此,迟绾心里的疑团逐渐有了一丝头绪,看来,真的有一只手在谋一盘大局。
从一开始她受到长昀楼的苏昀所引,入了那长昀楼见到魏子妍,再到魏子妍与状元郎苏昀之间的谋划,魏子妍升任女官,状元郎苏昀则是在顾昕至面前搬弄迟家是非,以至顾昕至跑来迟府门前不顾一国之君之仪大打出手,这些怕都是迟绾与顾昕至之间被算计的的第一步。
而后,便是今日之局了,顾昕至既然不知长昀楼的苏昀,那么应是有人借长昀楼安插进去了苏昀,而苏昀假借顾昕至之命行事,凡此种种,步步谋划至此,是何人?
迟绾眸中墨色逐渐晕染而开,如同一潭深渊,看不见里面所思。
“皇上,臣认为……”
迟绾思索至此,想要提醒顾昕至,却见谢引协还站在此,便是将话头一转,道:“长昀楼怕是进了奸细,假借皇上之命,诛杀祁太子,引起两国再度开战。”
迟绾一字不提魏子妍与苏昀,两个苏昀暂且不说有何联系,就魏子妍去了长昀楼、升任女官一事都暗含玄机。
而黑衣人身上的刺青和无脸人皮一事,迟绾更是不会同顾昕至说,此事牵扯迟家,该由她自己探查。
顾昕至闻言,神色微凝,看向了门口站着的谢引协,眸中满含威慑。
“还望皇上恕罪,老臣这便遣人前往长昀楼查看。”
谢引协感受到了顾昕至眼中的质问,又是一个俯首在地,不敢多言。
长昀楼原先便是由他代由掌管,经由他手将消息传入宫中给顾昕至,而今进了奸细,他未曾查出,还惹出此等祸端,他更是难辞其咎。
顾昕至听到谢引协如此一说,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迟绾,“你若不信,也可放手去查。”
这句话显然也是说给谢引协听的,迟绾若再想从长昀楼得到消息,便少了阻碍。
只见迟绾点了头,两人之间原本嚣张跋扈的气氛逐渐转而缓和。
“望儿她……如何了?”
顾昕至今日如此退让,实则是担心迟望,而若想知道迟望的消息,还是得从迟绾口中得到。
就如同两年以来,迟望待在灵安寺,他派去的探子半分消息都没法取得,因为迟绾将他派去的探子都抓进去了大牢,最后,他只能亲自去问迟绾才能取得一丝迟望的消息。
想到此,顾昕至唇边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迟家姐妹两人虽因两年前之事有过裂痕,但始终都是彼此信任的,迟绾也将迟望保护得很好。
而他自己……
“无事……”
迟绾回答了顾昕至所问,顿了顿,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门外急匆匆赶来的太医打断了。
“回禀皇上,臣有事启奏,温艾大人已醒……”
太医跪在了御书房门外,大喘了一下气,这才继续道:“据温艾大人启奏,江州、泉州县令受人所害,皆已身亡;另外,温州、江州、泉州百姓饱受灾害之苦,民不聊生,三州知府、巡抚至今毫无音讯。
还望皇上尽快定夺,为三州百姓谋一个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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