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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实双手接过水袋,连连道谢。
听了靳川的话,半天不言语。
靳川也不着急,等着他缓缓开口道:“老汉本是巴南的村民,家里人都被被该死的恶兵害死了。
只剩我和小孙子被掳来,原本是要给卖掉的。
听说是镇国公府上的小公子心善,救了我们。
那公子带兵进城那天,老汉远远看见过,是个有威风的,镇国公有个好孙子。”
靳川想起这几日和自己打交道的张不周,也是不禁心内感慨:尽管年纪确实不大,但是做事颇有章法。
就拿这次的计划来说,想的这么周全,令人赞叹。
靳川道:“老丈有所不知,咱们这次要去修堤修河道的庄子,就是镇国公封地所在。
而整个工程的发起人,正是你口中的张公子。”
陈老实满脸的惊喜,问道:“靳县令此言当真吗?那张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要真是如此,倒是给了我们报恩的机会。”
靳川将手中马鞭指向前方道:“都安县城就在前方,那河道以南的半个城,就是张家的庄子了。”
流民们进入庄子的时候,没有人来迎接。
靳川带着人,循着人声行进,总算是找到了众人所在。
张不周后背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痕迹一时半会还消不下去。
这会的他,脱掉了上衣,带着四兄弟和庄子上的青壮一起,正在干着搬运梁木的苦工。
砌墙搭瓦需要技术,张不周做不来,只能出出力气。
尽管谷雨谢意等人一再劝阻,深感这具身体素质太差的张不周还是坚持要跟大家一起,最后就选中了这个和军中肩扛原木差不多的活儿。
按照张不周的设想,原本是要将所有房屋修缮起来,只是经过评估后发现,这样的工程量实在太大。
二次考察以后,张不周决定将其改造成为大通铺。
于是旧房中的墙体都被拆掉,空旷的地上,用木头搭起架子床,还是上下两层的,按照给出的图纸设计了便于的阶梯。
庄子上的木匠一边感叹张不周设想巧妙,一边加班加点的忙活生产。
靳川上前叫住张不周,看着这个亲力亲为的国公府公子,总是觉得很别扭。
“张公子,这是要盖什么房子,怎么不见正房厢房仓房呢?”
张不周擦了擦汗。
看向他身后带来的约摸五百人左右的流民,有点疑惑,回答道:“这个啊,我叫他大通铺。
想要安置做工的工人,现在修房子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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