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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僵了僵,一言不发地重重关上车门,反锁,透过后视镜他看着她“车祸不是我指使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也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我朋友犯了错,我已经送他去派出所,立了案子。”
她蹙眉,觉得荒唐“你拽司机下车,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闻言,他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许久,就抬手拧动了引擎,声量低了些许“我送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开车。
白短袖,简单的裤子,但他惟有骑着摩托时,衣摆似帆动,才会显出锋利的少年气,仿佛无所畏惧,而不像现在这般,被拘束在驾驶座。
车里的空气都显得格外静谧,她松缓了语气“那你知道我想去哪?”
他一直不说话,等来到了红灯的路口,停下车,他才回头。
车窗外有霓虹灯闪烁,她的脸庞显得模糊而朦胧,兴许她是累了,将脑袋往车窗一靠,露出袖口的指尖将那柄钥匙摩挲,“我想去看看那栋房子。”
三爷不会无缘无故,将一柄钥匙交给她。
何况,这钥匙,令她总觉心头微暖,像是很早之前她就见过它。
靠着车窗,车窗外雨雾四起。
病房这边,窗子上同样是雨迹横斜。
偌大的病房
,陆三便瞧着窗上细密的水珠,当有水珠流淌下来,他目光随着它而动,半晌,身体略略后靠,靠进了座椅,声音中依然透着平静与从容。
“小深,我是不是说过,你可以追回小溪,但你不能向她透露关于从前的任何事情,不能强制她去回忆起来。”
“你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话音落下,门外泛起拘谨的敲门声,安文的声音低低在门外“三爷。”
“进来。”
安文于是推门而入,一抬头,发现先生睡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当下眼皮就跳了下,更加不敢怠慢地去到陆三身旁,微弯着身,渐渐心惊胆战。
这位三爷,虽是气派温和,锋芒内敛,但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力量。
便听这三爷缓声“因为这些天,小深在医院里请了假,一直和白家的小姑娘待在一起,所以,他便没让你们这些保镖跟着他。”
的确是这样。
但安文哪敢吱声。
反倒是陆三笑了笑,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不能再有下次。”
简单几个字,安文听出来了,三爷的意思,是指不管先生让不让他们跟着,他们都必须得跟着先生。
安文知道,陆家从前做的是军火生意,而陆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双手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染过血腥,想到这儿,安文更不敢吱声了,送陆三出了病房的门。
陆三最后叮嘱“你守在这里,另外叫人去喊医生过来,小深需要打一针镇定剂。”
“我需要小深睡到明天早上。”
正是夜深人静。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惟有邵汀渝开着的这辆,在封闭的车厢内,安静地能听见她睡着的气息声,轻轻浅浅,他分明也感到一丝疲倦,可思绪一直绷紧,于是开着车,选择了安全的地方停下。
凌晨四点,他轻推车门,下了车,拿出烟来点燃。
苦冽的烟草气味充盈肺腑,挥散了那一丝的倦意。
靠着车门,微微侧过身,漆暗的车窗内她仍然抵着窗睡,烟草燃在他指间,一点红色璀璨的光,他没怎么抽,任凭着香烟燃烧,最终被他扔到脚边,踩熄了火再掏出纸巾将烟头包起,放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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