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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树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被狠狠划过两剑,瞬间鲜血淋漓。
他不敢吭声,只是咬着牙任凭血从脸上滑落。
凌放将佩剑送回剑鞘,笑道:“不必强装什么硬汉,被剑划了两下不叫出声没什么了不起的,亲手杀了个远房叔叔更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该恨的人,是张家。”
黄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请将军赐教。”
凌放冷笑道:“赐教谈不上,我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怎么敢教别人。
不过你身为一州城门守备,擅离职守,已经是犯了死罪了。
我毁你的容,是让你可以换一张脸活下去。
以后就跟着我吧。”
黄树看向赵隶,见他满不在乎的摆手,于是站起身来,也不去管脸上的伤口,匆匆地跟着凌放的脚步而去。
凌国沿袭了前朝的三省六部制,除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外,设立了吏、礼、兵、户、刑、工六部。
吴骧带着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义子吴攘,从三皇子赵隶府上出来后,赶到了六部的衙门。
虽然是天子近臣,但是毕竟只是内臣,素来被这些外臣看不起。
不像在三皇子府上受到的大开中门接待的待遇,兵户两部尚书只是在听皇上的口谕时面容恭敬,其他时候根本没将吴骧看在眼里。
吴骧也不在意,传了旨意后,带着吴攘回了自己在外城的宅子。
赵光特许他每旬一日休沐,还赐给他一间外城的宅中,让他可以将亲人接进府上供养。
用过晚膳,吴攘打来一盆洗脚水,伺候着吴骧。
吴骧将脚泡在热水中,舒服的闭上眼,将头倚靠在椅背上,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吴攘一边给吴骧捏着脚,一边说道:“义父,我听说前些日子,镇国公入宫面圣随后就匆匆地返回了蜀州。
是不是西凉人又进犯啦。”
吴骧道:“你这个小子,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要真是剑南道又起了什么战事,那剑南道节度副使许抚远,经略使田冀,还能有心思在户部兵部的衙门跟他们扯皮吗?镇国公此去匆匆,既为公事,也为私事。”
吴攘道:“说起六部,看他们今天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孩儿就替义父生气。
都是给皇上当奴才的,神气什么。”
吴骧笑道:“小孩子的置气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切莫让人听了去,说我管教不严,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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